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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 《智取威虎山》 在取得国内高票房之后,年初登陆北美各主要城市院线,在纽约最大牌的AMC院线放映。不少身居海外的华人顿感扬眉吐气,也有舆论表示这让国内主旋律传播到西方国家,甚至有称“红色经典渗透到纸醉金迷的曼哈顿”。
近两年,讲好中国故事是我国对外传播的一个重要战略方向。在这一导向下,我国不少影视作品走向海外,例如在国内热映的《2046》、《无极》、《心花怒放》、《让子弹飞》、《泰礮》 等都曾在海外上映,虽然在海外反响和票房情况不一,但是我国文化领域在走出去方面做了不少探索与尝试,也积累了一定经验。只是大家都明确了要讲好中国故事,仍然有一个问题值得探讨,就是怎样才算讲好中国故事?
《智取威虎山》取材于小说《林海雪原》,讲述了英雄杨子荣打败土匪座山雕的故事,称其为红色经典、主旋律都没有问题,不过,我们想传播的中国故事是否都得追逐英雄事迹?习近平总书记出访非洲时曾说,“中国的电视剧《媳妇的美好时代》在坦桑尼亚热播,也让坦桑尼亚老百姓了解到中国老百姓生活的酸甜苦辣”。这句话当时引起国内的热烈和积极反响。然而,仔细想想看,《媳妇的美好时代》是一部现代剧,其中所蕴含的文化绝非红色经典中的革命文化,剧中主角也不同于杨子荣,为什么总书记会在出访时提到这部电视剧呢?这部电视剧为什么又能在海外热播呢?其实,海外观众喜爱的和引发共鸣的并非什么宏大叙事,而是总书记所说的“中国老百姓的酸甜苦辣”,而这酸甜苦辣的背后正是当代中国人的生活和其中所体现出的人性和美德。
中国明确表态不搞霸权主义,我们也不同于一些西方国家总是想着要输出“意识形态”。虽然我们一直重视自身的意识形态建设,也有强大的自信,但这并不是说在对外传播的中国故事中,只有意识形态。讲好中国故事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在于它能够让海外世界更加了解中国、认识中国、接受中国,而不是敌视中国。而要实现这个目标,就不可能只有意识形态的内容,这样的效果可能适得其反、事倍功半,相反要靠中国变化的正能量、改革发展的真现实。革命文化、红色经典之所以能够打动人,也正是因为其中有人们向往正义、追求正义的期待,以及在这个过程中体现出的中国人的智慧和勇敢。而这些才是跨时空、跨国界的能真正打动人的精神内核。所以说,杨子荣的故事当然属于中国故事,但是,不要把中国故事就等同于杨子荣,还应当去发现当下中国人在现实生活中在改革开放中所体现出的勤劳、善良、勇敢等美德,并以这些积极的正能量为内核来讲好中国故事。
此外,在经济全球化的时代,讲好中国故事,除了要有好内容外,还应当巧妙运用文化资本的力量。以《智取威虎山》为例,其在北美上市以及顺利打入主流院线,除了影片制作精良、故事讲得好之外,平台和渠道也是一大原因。AMC院线(American Multi-Cinema)作为全球排名第二的院线,其实早在2012年就被《智取威虎山》的出品方之一的万达收购了。尽管在万达集团收购AMC时曾表示,进不进中国影片、进什么影片、进多少影片,由AMC管理层根据美国行业规则、市场需求自行决定,但也表态对于集团投资拍摄的内容还过得去的电影,还是会“多做推广”。可见这为影片在北美上映提供了有利因素。当然,讲好中国故事也不单单就是买几条院线,而是要巧妙地运用资本的力量,尤其是那些在世界各地活跃着的中国资本,来打造平台、畅通渠道,来借船出海,最终讲好中国故事,塑造当代中国在海外世界的正面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