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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老树说,经过日夜更替地慎重思考,当他答复提问者要是重选大学专业的话他会选择哲学时,学生很诧异,这不是比原来的中文更虚嘛!
关于哲学的概念,以及是不是虚,的确是很复杂的问题,若是仅限于大学哲学专业的科目安排,更虚的情绪我能够理解,钱钟书《围城》中学哲学者就归入被看不起的行列。现在的课表变化虽然大,但身为教授的同学仍然很郁闷学子的提问:学哲学有什么用?对此尊师李德顺不以为意,“你要做什么吧”是先生的自信,言下之意哲学对任何行当都助益多多。
做什么都有用,其实也就是没什么实际用处,也是虚。我这样想,却不敢当面回应老师。虽如此,但要平心而论,先生所指确是箴言。尤其是当哲学不是课堂学问,而是原著、是思想,是生活智慧阅读的时候,无疑是大智慧——这是哲学家的领地,就不敢妄言了。
生与死大约是人自身、人之间和解最简单也最困惑的问题。智识们曾寄望文化以及不同文化之间的融合来达成和解,现在看,“东方主义”的萨义德们显然不赞同西方视野下的和解,晚近更有人证明说,不同文化差异是冲突的根源。面对文化这个宽泛的模糊概念,同样难以有明晰的阐述,或者干脆就是空洞而无意义的预设。
撇开文化空洞的范畴,宗教不仅是生死焦虑的产物,也试图担负起和解的责任。逻辑上讲宗教溯源最终会归到智识不能抵达的源头:上帝、真主或者是中土的天等,作为世界的创造者,内涵上共享着精神上的一致性。生死焦虑的背后,源于归一动力(上帝、老天)的恩典,这种理念上的趋同按说在人、人生以及人之间是可以携手和解的:教派之间也可以融贯,如中式的释道同庙。
据梁启超同志说,耶稣会进中土之初也巧妙随俗,并不干预民众对天和祖宗的祭拜,传教数十年成效卓著。吊诡的是,源出于一的不同派别间会有莫名的难解之处——是基督徒便不能是印度教徒之类。曾经卓有成效的中原传教事业,罗马教宗就难以忍受,1704年发出敕令禁止中原教众拜祖祭天。此举致天朝震怒,教皇遣使监禁澳门,结果传教事业顿挫,连神父捎带进来的科技学问一并牵连,致华夏错失百年,让梁公唏嘘。
相容不下不知是为何。虽然对宗教内里的道理一无所知,但作为信仰,俺很敬重,所以很不同意自封艺术家的导演找个秃头演员戏弄牧师的创意,信仰始终是神圣的,但为什么不宽容呢?撇开中世纪那种肉体欲念顶着的脑袋冒充上帝的行径,中国也上演过佛道相残的悲剧。到今天,信仰也没有架起不同教众之间通泰的桥梁。
考虑到还有很多无神论者并不愿意依照一种宗教的方式生活,或者和解之旅就需要回到“无所不能”的哲学。死亡导出了生存的意义,这是哲学对终极问题的一种回复。加缪相信哲学唯一的问题就是人“为什么不自杀”,这不是悲观叙述,而是对生与死问题的追索,是超越派别的“宗教”。加缪设想生死的更替如西西佛斯推举巨石的轮回,可以是积极乐观的。哲学的“虚”固然不是妄言,然而,哲学将宗教(信仰)理性化,把理想现实化(比如《尼各马可伦理学》),把终极不可言说的道理逻辑化的意图,无疑给人心焦虑的生死问题提供了一个答案(尽管不完善)。此外,作为分析、认识,甚至处理问题的“智识工具”,哲学有“公理”意义,所以马克思才会说哲学“改造世界”。换句话说就是不管“你要做什么”,哲学都是“有用”的。除去这个狭义的功利说辞,客观说,哲学可以是宗教之外的另一种生活方式,皮埃尔·阿多就感言:选择一种纯粹哲学的生活方式不失为明智之举。
更重要的是,我们曾经以为是的哲学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哲学,哲学的理念世界跨越了上帝、老天这样的山头,不属于任何宗派、团体,也非某个群类或个体独占的学说,自身在诘难中成长,唯物、唯心,或者是人本主义、逻辑学派之类的分野只是关于人与世界及人之间的不同视角,并非势不两立的仇敌,伊斯兰、基督教名下的徒众,都可以在柏拉图(也许还有孔子)门下商谈、研讨,在通向真理的路途携手而行——作为从具象世界抽离出来的一般学问,哲学对世界的体察,对人生终极问题的诉求是宽容的,如果人们真的选择“哲学”的生活方式,即便不纯粹,相信不同的种族、群类,甚至个体心智内的冲突都可以达成和解。
也许哲学才是和解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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