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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大以来,中央重拳惩腐,拿下了周永康、徐才厚、令计划等一批省部级以上贪官,向中外展示了对腐败零容忍的态度和严惩腐败的决心,得到了国内国际社会的一致好评。在中央的“打虎”行动得到除贪官之外的社会各界热烈拥护的同时,在部分群众中产生了一定的“审虎疲劳”情绪,他们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老虎”似乎不经常“下山”扰民,打“老虎”到底会给平民百姓带来多少好处?
要想回答这个问题,必须理解中央反腐败的终极目标和实施策略。反腐民本主义要贯穿反腐倡廉全过程。反腐民本主义,就是以增进民众利益为反腐的终极目标、重视民众反腐需求和鼓励公众参与的反腐理念。不能为了反腐而反腐,反腐是否有成效不能以惩治了多少贪官为标准,而要以是否增进了民众的利益来检验。民为邦本,政得其民。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时刻把人民利益放在心中,把反腐的目标瞄准为为民谋福利。习近平总书记反腐的铿锵之语可以为证:“不是没有掂量过,但我们认准了党的宗旨使命,认准了人民的期待。”既然反腐是为了民众的利益,为什么在强力反腐坚持了两年之后仍有部分老百姓看不到反腐给自己带来的“实惠”呢?
这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中央的反腐策略选择。中央的反腐策略是治标为治本赢得时间,先破后立。治标的目的是提高治本的效率,严惩贪官才能提高廉政制度的执行力。从更具体的实施方案来看,在治标问题上,中央采用了自上而下的方式,通过连续强力“打虎”拔出损害民众利益的污染病灶,通过拍“苍蝇”解决扰民不安的害虫,消灭病菌。同时建立长期可行的民本主义反腐制度,在消灭“虎”“蝇”之后,恢复政治生态,以更好地释放“打虎拍蝇”的效果。目前,“打虎拍蝇”仍是当前中央惩治腐败的重要任务,因此,老百姓还难以立竿见影地直接看到强力反腐和制度创新释放的红利,依然可见“小苍蝇”在身边萦绕,有时候还不得不向这些令人生厌的“苍蝇”低头。但从长远看,向“苍蝇”发起全面猛攻是必然趋势。于是我们看到了,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开设“每月”话题“向百姓征求意见:正风反腐。
怎样让群众有更多获得感?简单地说,获得感是指老百姓对反腐败给自己带来实惠的真实感受。从现实来看,中央十分重视老百姓的反腐需求,也在倡导和推行反腐民本主义。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必须对中央在惩治腐败问题上采取的策略有更清晰、更深刻的理解。同时还要清醒地认识到:反腐败必须依靠民众的大力支持。这也是国际反腐败斗争的一条重要规律。要赢得群众的信任和支持,必须做到两点:一是在各类媒体上进行更广泛的宣传和解释,让群众理解当前的先治标后治本的反腐策略,明白“今天打虎”是为了“明天无蝇”。二是让群众看到反腐给自己带来的切身利益。这是一项更为重要而紧迫的工作,如果做不好,民众就可能丧失对反腐败的信心,反腐败就失去民意支持。事实上,就普通民众的亲身感受而言,“苍蝇”的破坏性比“老虎”更强,更令人生厌,因为它们直接影响着自己的生活质量和幸福感。只有身边的“苍蝇”得到了有效清理,民众才会更加坚定对反腐败功能和目标的信心。在中央“打虎”成绩斐然之时,反腐的当务之急就是严惩群众身边的腐败问题,给民众“壮壮胆”“提提神”,让群众看到反腐给自己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好处。就当前的形势看,可以重点抓公共教育、医疗卫生、住房保障、房地产开发、工程建设、救助体系等公共服务领域的反腐倡廉,为老百姓提供廉洁、高效的公共服务。如果老百姓再也不用为孩子上学托关系走后门,再也不必因家人做手术而给医生送红包,再也不会为驾校教练索要礼金而烦恼,再也不会为正常办事办证托关系多头跑,他们就会真正尝到反腐败的“甜头”,就会一如既往地支持和参与反腐败。一旦公众自觉形成了对官员纯粹的尊重,那么廉洁的官场氛围和良性的政治生态也就指日可待。“苍蝇”没了,“老虎”的胆量、能量和数量就会锐减,自然,“打虎”也会变得更轻松、更高效。(作者单位: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廉政研究所副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