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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0日,北京大学影视戏剧研究中心、北大培文教育文化产业集团和北京大学出版社联合主办了“‘北大学人电影研究自选集丛书’首发式暨‘北京大学的电影研究’”座谈会。这是仅有20多人参加的小型座谈会,但是与会人员却包括了王一川、张颐武、陈旭光、周星、张同道、肖鹰、吴冠平等艺术研究、艺术评论,特别是电影研究和评论界的重要人物。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中国电影艺术界的标志性人物,已届耄耋之年的黄会林教授也全程参与了此次活动。
会议的缘起是“北大学人电影研究自选集丛书”的首发,但是这并不仅仅是一套丛书的首发。只要稍微看一看这套自选集丛书的作者,就不能不让人产生强烈的学术联想。《昨日之岛》的作者戴锦华、《跨世纪的中国想象》的作者张颐武、《银幕世界与艺术人生》的作者彭吉象、《存在与发言》的作者陈旭光,还有王一川、李道新、陆绍阳三位文集尚未出版的学者。这批从上世纪90年代就开始活跃在电影批评领域的文化学者,并非都是以电影作为最主要的学术聚焦,但他们以文、史、哲、政、经、法等宽广的视域,以宏阔的理论建构、自觉的话语体系、敏锐的学术文化感知,大胆吸纳了中西学术资源,在多元背景中,拓展和深化了90年代以来中国电影批评的话语空间和社会影响。
这7个人中每个人的学术成果和见解都足以让艺术界、电影界侧目。张颐武教授善于从东西方流行文化现象中截取具有符号表征意义的文化事件,将中国置于全球化语境中进行重新阐释和解读,他提出的中国电影“全国化”概念,即指新的社会格局会导致电影市场从超级大都市的“集聚”状态变成在全国各地“发散”,二三线城市成为电影增量的新的增长点,正在成为产业、市场和文化的多重现实。戴锦华教授在电影研究领域是极具引领气质的思考者和发言者,她大胆勾勒电影研究与文化研究、学院知识生产包括社会与政治运动的有机谱系,将电影工业与电影研究纳入到更宽广的东西方理论知识范畴内进行讨论,这些年来最近对电影现状的个性鲜明的尖锐批评屡屡引发各方面的关注甚至争议。彭吉象教授早在上世纪80年代起就依凭自己对中国传统文化和艺术精神的理解,对第四代导演的“散文诗电影”之于中华民族美学传统的关系等进行了独到的阐发,进入新世纪以来,他结合中国电影工业的发展,不断倡导中国电影美学在全球格局中的地位和价值,主张“以最现代的语言讲述最传统的中国文化”,获得广泛影响。陈旭光教授,从前沿的诗歌研究转入电影批评领域,始终保持了开放、敏感的方法论意识,他借鉴西方的文化批评中提出符合中国当下文化实践的批评原则,立足中国文化现实和西方理论的本土化,即“寓言式”的意识形态批评,对当下影视文化积极发言。
其他3位尚未出版文集的作者,同样引人瞩目。王一川教授多年来一直致力于从底层构建中国现代诗学,他在超越认识论美学、感性论美学和语言论美学局限的基础上,梳理当代美学独立自主品格。他对影视文化及其产业的观察来自于完整的理论框架,表现出理论的缜密和深刻。和其他专家非常不同的是李道新教授,他一直身怀史家的激情,专注中国电影史、电影文化史和学术史的整理和研究,成绩斐然。他同时保持了对当代电影极为冷峻、多维的观察和批评,显示了一位电影史家的当代情怀。陆绍阳教授曾经电影生产领域是极为成功的跋涉者,他从电影理论和传播学理论的双重视角,不断夯实自己的学术地基,并敏感地捕捉时代症候,形成了独特的话语风格。
如今这7位学人以电影的名义站成了一个方阵。陈旭光教授从学术共同体的角度理解这一出版行为。除了学术资源的整合和文化创意的冲动,他极力从学术关联上寻找这一行为的内在机理。自不待言,北大多学科的背景和特殊的学术包容,使得个性十足的7位学者表现出知识风范上雍容和精致,但不仅如此,陈旭光厘定这一群体的共性文化价值说,这是一种“力图把电影看做一种开放性的(不再拘泥于纯影像性文本),与市场经济、工业生产方式密切相关的大众文化现象而进行的文化研究和文化批评”。但是这一交集客观地说是自然呈现的,但是一旦他们自觉地汇聚到一起,这种学术可能性就大大地扩展开来了。陈旭光说:“这不仅仅是一次实力的巡礼和成果的检索,更是一次电影研究之北大视野、北大胸怀、北大气象的呈现,甚至可能是一种‘北大学派’ 之发力和形成的前奏。”
王一川教授认为确立电影研究“北大学派”为时尚早,有待北大学人在学术研究对象、方法、价值上的更长的探索和融合。但是这样的出版行为,的确凸显了北大电影学人集体的学术特性。黄会林教授提出,这一种展示,表明北大成为电影研究的重镇,她主张用“学群”这个概念描述这一群体,得到与会专家的共鸣。这个群体矗立在北大的肩膀上。张颐武教授形象地说道:“就电影而言,我们一方面要高思入云,另外一方面要脚踏实地。北大学群应该在北大这棵老树大树上发出新枝,给后人乘凉、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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