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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论文署名问题,复旦大学“70后”海归副教授郑磊这几天备受舆论点赞。起因在于,他与研究生合写的论文拟被国内一家核心期刊采用,但对方提出硕士生不能与导师联合署名,即使名列第二也不行,“除非是博士生”。郑磊认为这是对学生成果的不尊重,“只能撤稿了”。
那家核心期刊为何有这种署名要求?假以时日会得其详。这些年我们已见识了不少署名问题,与这种大异其趣。那是接连曝光的论文“抄袭门”的一个共性:败露之后,原本与学生共同署名的导师类人物都缩起了头,要么声称只是帮助学生发表,要么声称自己是“被署名”,并不知情。这里面有几个名牌大学的副校长,甚至还有中国工程院院士。但那些导师究竟窦娥与否,沸沸扬扬之后便如泥牛入海,变成了“你懂的”。
署名问题原本可以成为美谈。宋朝张邦基认为,欧阳修是“本朝第一等人也”。空口无凭,他举了四件事用以佐证,其中第二件就是《新唐书》(时尚称《唐书》)的署名问题。《新唐书》由欧阳修领衔编纂,但列传部分是宋祁执笔。编纂这种“大部头”,署名“向有旧例”,即“只列书局中官高者一人姓名,云某等奉敕撰”。因为欧阳修的官阶高过宋祁,所以循例没有宋祁的份儿,但欧阳修说:“宋公于列传,亦功深者,为日且久,岂可掩其名而夺其功乎!”于是《新唐书》破天荒地将两人姓名同时署上,宋祁感慨地说:“自古文人不相让,而好相陵掩,此事,前所未闻也。”
今天我们见到的《新唐书》正是这样署名,而如《旧唐书》就是“刘昫等撰”、《晋书》就是“房玄龄等撰”,这一“等”,等掉了不少幕后英雄。比如《晋书》就“等”掉了20人,实际上呢?光监修就有三位,房玄龄只是其一,另外还有褚遂良、许敬宗;其余18个动笔的人,如令狐德棻、敬播、李淳风、李义府等,就只好屈居“前言”“后记”之列,一笔带过了。郑磊不知了解这些前事与否,行动上是暗合的。他拒绝了将学生名字写进论文“致谢”部分的建议,认为“把学生名字拿掉,我良心上过不去”。
房玄龄官至宰相,当时的位阶最高,署名遵循的正是“旧例”,但那些东西毕竟拿得出手,表明不虚。二十四史中的《宋史》《辽史》《金史》,署名脱脱等编纂,“等”掉了多少不论,然三史质量着实参差不齐,尤其《辽史》,按中华书局的出版前言来说,“既没有认真搜集和考订史料,再加上纪、志、表、传之间相互检讨也很不够,因此前后重复,史实错误、缺漏和自相矛盾之处很多。甚至把一件事当成两件事,一个人当成两个人或三个人”。这就说不过去了。因此也不难推断,同样身居相位的脱脱虽然署了名,在编纂中所起的作用恐怕就是给项目立项、争取经费而已,其他两眼一抹黑。果真的话,这种署名问题,跟前几年曝光的那些便“何其相似乃尔”了。
郑磊之所以坚持给学生署名,因为在这篇论文写作过程中,“学生不是帮忙搜集整理资料那么简单,而是紧密合作的关系”,而“学生致力于研究,应该被鼓励,学生时期能成功发表一篇有价值的论文,对激励其学术发展,培养学术自信都意义深远”。在他看来,这不是人情论文,像别人那样捎上个学生以提携,而是事实如此。那家核心期刊的担心,估计也正在这里,他们想来见识了太多的人情论文,不小心搞了株连,“假做真时真亦假”嘛。
那么归根到底,如果大家都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论文署名又如何会成为一个问题?不仅不会成为问题,如我们所见,无论在历史上还是今天还都能成为美谈。推而论之,凡事实事求是的话,又岂止论文署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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