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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那些仅以选票为目标的“短视”决策扭转不了经济困境,也没办法真正闯过“民意”这道关
今年初,分析机构欧亚集团将“欧洲政治”列为2015年全球最大风险之一。这个预测在1月底举行的希腊大选中即得到一定程度印证。反对紧缩的激进左翼联盟胜选,希腊债务问题再一次触发关于欧元区乃至欧洲未来的担忧。
债务危机爆发以来,欧洲一些国家的“弱势政府”“短命政府”现象激起越来越多关注。2009年1月,冰岛政府成为首个因危机而倒台的政府。2011年,爱尔兰、葡萄牙、希腊、意大利、西班牙等国相继更换政府。2012年,希腊提前大选,一个多月时间内连续两次大选才勉强组阁。2013年,意大利大选,总理、总统人选数度难产。今年1月,希腊再次大选,引起新一轮争议。一则尖锐的评论总结称,“大选疫情”蔓延欧洲。
英国《金融时报》不久前描述了这样一个逻辑链条:经济不景气导致政治走向极端化,令市场害怕,从而推高利率,加重债务负担,带来更多紧缩,进而促使政治进一步极端化。
欧洲人颇感困顿的是,现有政治体制模式决定了各政党只顾通过满足选民的短期需求来削弱对手,却迟迟不肯触碰福利、劳工、财政等领域的深层改革,个个生怕因踏入这些政治险滩而“翻船”。毕竟,正如美国乔治城大学教授查尔斯·库普钱一针见血的分析所指出,在相互制衡的政治体制中,分享利益要比分摊奉献来得更容易。
但是,社会经济发展有其自然规律,当前的欧洲唯有进行深度结构调整,勇敢地在“取”与“舍”之间依据经济运行规律作出正确抉择,才有可能恢复经济活力。其实,欧洲那些仅以选票为目标的“短视”决策扭转不了经济困境,也没办法真正闯过“民意”这道关。调查数据显示,欧洲民众对民主制运行情况的满意程度远低于其对民主价值的认同。2012年,民调机构“欧洲晴雨表”发现,西班牙、意大利、葡萄牙和希腊民众对民主制运行状况的满意度分别为38%、27%、21%和14%.如此来看,政府频频更迭的局面与其说是体现了欧洲民主的活跃,不如说是暴露了选民的无奈。
“创建欧元区可能是其成员国有史以来提出的第二糟糕的货币构想。解散欧元区则是最糟糕的构想。”这是欧洲分析人士面对困顿局面持续发酵而发出的自嘲、自叹。尽管欧洲整体发展程度较高,短期内“老本”不会耗尽,但显然,欧洲民众对良好治理的需求在不断增加,持续萎缩的市场供给面貌已经与之形成尖锐矛盾,让欧洲决策者着实面对一道难以逾越的难关。
归根结底,债务危机阴影下的欧洲国家“大选疫情”,是其政治体制缺陷所致。突破体制障碍,无疑是今日欧洲所迫切需要的行动,也是其面临的最严峻挑战之一。孰愿为,孰堪为?答案尚不清晰,却是纾困关键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