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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将“坚持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列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基本方略之一;还将“坚持和平发展道路,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作为对外工作部分的标题,寓意深刻。这表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已经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中国外交的总目标。
中国外交的首要目标是为实现“中国梦”营造良好外部环境。然而,在当今时代,中国已经与世界紧密联系在一起,世界的命运与中国的命运息息相关,中国外交必须将中国梦与“世界梦”结合起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就是能够实现中国梦与世界梦有机统一的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的目标模式。
自改革开放以来,为实现国家发展战略营造良好外部环境一直是中国外交的战略目标。十八大以来,习近平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来表达中国发展战略的中长期目标,因此,中国外交的战略目标就是为实现中国梦营造外部环境。
不过,在全球化时代,中国梦一定是与世界各国共同发展的世界梦有机统一的,中国梦不可能孤立地实现。因此,为实现中国梦营造外部环境的过程,也是中国积极推动世界和平与发展的过程。正如习近平所指出的,中国梦是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梦,我们追求的是中国人民的福祉,也是各国人民共同的福祉。
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的最鲜明特色就是时代性,即顺应时代潮流,这是中国外交最能超越其他大国外交之处。一个国家的外交首先要为本国利益服务,中国也不例外。但是在旧时代,西方列强在获取本国利益时,常常以牺牲别国利益甚至世界整体利益为代价。对比之下,中国的大国外交最为鲜明的特色是:在坚定地维护国家独立、主权、安全等核心利益的同时,努力为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共同发展、增进国际合作、实现互利共赢贡献力量。中国外交高举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旗帜,既是维护本国人民根本利益的需要,也是顺应时代潮流、与时俱进的结果。简而言之,中国特色大国外交就是旨在实现中国与世界的双赢,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就是实现这种双赢的目标模式。
十八大报告提出“倡导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2013年3月,习近平出访俄罗斯,在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发表演讲,首次阐释了“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概念。他指出,这个世界,各国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程度空前加深,人类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村里,生活在历史和现实交汇的同一个时空里,越来越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以后,在多个重要国际场合,习近平都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主题发表演讲,深入、系统地阐述这一重要思想。
人类命运共同体在国际关系中是一个全新的概念,是更宏观层次上的重大战略理念和国际观。它不同于世界主义或全球主义视野下的世界政府或世界共和国,而是在承认主权国家差异的前提下,强调人类的整体性。当今世界,人类正处在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面临的挑战层出不穷、风险日益增多,人类的前途命运已经到了重要关头。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就是为了“让和平的薪火代代相传,让发展的动力源源不断,让文明的光芒熠熠生辉”而贡献出的让全人类共赢共享的中国方案。这个中国方案已经引起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和欢迎。2017年2月11日,联合国社会发展委员会第55届会议通过决议,首次写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包括中国、美国、俄罗斯、法国、巴西、墨西哥、阿根廷在内的46个委员会成员全部参与了这一决议草案的磋商,在会上没有经过表决就直接获得通过。该决议草案同时还得到了七十七国集团的积极支持。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需要世界各国携手并进,共同构建。“国际社会要从伙伴关系、安全格局、经济发展、文明交流、生态建设等方面作出努力”。在政治上,要建立平等相待、互商互谅的伙伴关系,走出一条“对话而不对抗,结伴而不结盟”的国与国交往新路,建设一个持久和平的世界。在安全上,要营造公道正义、共建共享的安全格局,建立一个普遍安全的世界。在经济上,要谋求开放创新、包容互惠的发展前景,建设一个共同繁荣的世界。在文化上,要促进和而不同、兼收并蓄的文明交流,建设一个开放包容的世界。在环境上,要构筑尊崇自然、绿色发展的生态体系,建设一个清洁美丽的世界。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根本途径就是打造新型国际关系。在主权国家仍然为基本国际行为体的当今时代,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就必须处理好国家间关系。在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个重大战略理念和思想的同时,习近平还提出了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他经常将这两个概念联系在一起。比如在2015年9月22日访美前夕接受美国《华尔街日报》书面采访时说:中国愿同广大成员国一道,推动建设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完善全球治理结构,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表明在他看来,新型国际关系与人类命运共同体是紧密相关的。构建新型国际关系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必经之路,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就是构建新型国际关系的努力方向。
新型国际关系的核心理念就是合作共赢。在以往西方大国主导的国际关系中,竞争是主旋律,许多国家之间有合作,而且有时还是相当广泛、深入的合作,但同竞争相比,合作处于从属地位。新型国际关系就是要实现国际关系的转型和质变,以合作为主旋律。虽然国家之间的竞争不会消失,而且有时也会非常激烈,但是同合作相比,是第二位的。特别是对大国关系来说,合作是唯一出路。大国对抗不仅使对抗双方两败俱伤,祸害双方的人民,而且还将给世界带来灾难。在核时代,大国战争将导致人类和地球的毁灭。
要使合作更有生命力,成为国际关系中可持续的主旋律,就必须在合作中实现共赢。在以往的国际关系中,有些国家之间存在着广泛的共同利益,有合作潜力,而且也开展一些合作,但是,要么是已经开展的合作往往难以持久,要么就是合作潜力开发不出来。究其原因,主要是合作没有形成共赢的结果。可以想象,如果只是单方面赢,或者是一方赢得明显比另一方多,不是均衡的共赢,这样的合作肯定是不可持续的。在现有的国际体系和国际秩序框架下,西方发达国家往往凭借资本、技术、知识产权、国际话语权等优势,在同发展中国家的合作中获取明显对自己有利的不均衡利益。有合作,但无共赢。这样的合作是新型国际关系要摈弃的。新型国际关系就是要开创国家之间合作共赢的新局面,实现国际关系的质变,从而为人类命运共同体奠定坚实的基础。
(作者:中共中央党校国际战略研究院教授、执行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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