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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7日早上5时,龙头山镇还隐没在一团黑暗中。这是黄金救援72小时过后的第一个早晨。
“参战老兵志愿团”的5名老兵耐不住湿冷,从只铺了一层硬纸壳的地上爬起来,生起了火围坐取暖。他们都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此时,只听见河水哗哗流过,视线却是一片混沌,偶有人声。
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天光微亮,慢慢可以看见周遭群山的轮廓和山顶树木的剪影。
张礼国从灰街子灾民安置点走出来,睡眼惺忪。安置点的厕所还没有修成,习惯早起的他要去临时医疗点上厕所。张礼国是八宝村观音山社区的人,地震中家里的房屋倒塌,一家十几口人被转移安置在40号帐篷。
在和记者谈话间,零零星星的人开始出现在安置点的空地上,有老太太打着呵欠伸展腿脚,有背着大包的志愿者路过。
半个小时后,街道、树木、河水、废墟、残存的建筑……一一映入了眼帘,一切变得清晰了。三三两两的人出现了,或独行,或结伴,有人带着疲态,有人疾步而行。
龙头山镇从前夜的暂时安静中醒了过来。
距离6点还有一刻钟时间,张筱浛和她的两位同事从过夜的越野车里走了才出来,整理采访设备,他们新的一天开始了。
天色大亮。临时医疗点里,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在院内穿梭。这里的公共厕所此时成为最繁忙的地方,这本是龙泉中学的学生公厕,此时成为附近唯一可用的厕所。
6时30分,在指挥中心院内,起床的官兵有人在洗脸,有人在吃泡面。在空地上、学校走廊上,疲惫的士兵席地而睡,有人发出均匀的鼾声,有人的被子被露水打湿了几块。隔壁传来某部官兵晨练口号声,整齐清脆。
6时45分,二三十名官兵在救灾指挥中心集合,手持铁锹,身背行军被,准备出发前往任务地。一名消防官兵来到指挥中心门口的服务点,给手机充电。
7时刚过,一阵强余震袭来,又很快过去。随后的广播节目播报:此次地震已造成589人遇难……张国礼站着默默地听着,有一瞬间神情恍惚。
街上开始车辆来往,人流穿梭,阳光铺满了龙头山镇。
(中工网鲁甸龙头山镇8月7日电 中工网记者 邓崎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