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的一次采访中,李宇春和媒体回忆起了当年《超级女声》夺冠后登上《时代周刊》的封面,说“不是我上的《时代周刊》封面,是节目。那个其实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一个符号而已,李宇春只是一个符号而已”。
“李宇春”这三个字,从某种层面上讲,确实成为了一个符号。至今,李宇春已经出道13年。从李宇春以3528308票夺得05年《超级女声》冠军开始,中国内地选秀拉开了13年的序幕。那个夏天足以被载入史册,我们也都有幸见到了这个大幕的拉开,这一晃,就是13年。
而上一期的《明日之子》很有趣,不仅李宇春和华晨宇坐在星推官的位置上,节目组还请来了5位师姐前来为选手帮唱,于是场上就形成了这样的局面:
来帮唱的师姐周洁琼来自韩国版《PRODUCE 101》,孟美岐来自今年现象级的综艺中国版《创造101》,曾轶可来自09年的《快乐女声》,袁娅维是12年《中国好声音》刘欢麾下的得意女唱将,徐佳莹08年因参加台湾的《超级星光大道》而踏入歌坛。选手身侧的毛不易是《明日之子》第一季的最强厂牌,何老师也是陪伴了无数选秀节目的主持人。台上的三位星推官中的两位分别是05年的《超级女声》冠军的李宇春,和13年《快乐男声》的冠军华晨宇。
于是这个舞台上,巧合地聚集了13年内非常具有代表性的多代选秀人。对于台上的5位还有着青涩脸庞的选手来说,面前的前辈们是为他们走通这条道路的“过来人”,也是他们所想要企及的“成功标杆”。
台上这些所谓的“成功标杆”们,其实曾经也是稚气未脱的新人,一路也曾一磕一绊地走来。
在第九期节目中,华晨宇和自己赛道的选手田燚合作演唱了自己的歌曲《国王与乞丐》时,说自己在表演完的一瞬间竟有些恍惚,因为面前的正是当年他在《快乐男声》比赛时期的评委之一李宇春,身旁也正是当年的主持何老师。
上一期中,这个相似的局面又一次上演。曾轶可作为09年的“师姐”,在13年作为帮唱嘉宾和华晨宇一起合作,李宇春作为评委点评过二人的合作。而如今的曾轶可作为帮唱嘉宾和田燚的合作,在演唱后也恰巧直面李宇春的点评。李宇春说自己在那一刻心情微妙而复杂。09年的那个小女孩已经长这么大了,也变得越来越厉害。曾轶可还是那个曾轶可,却已经是可以无视甚至推翻所有嘲笑的曾轶可了,那一刻的春春似乎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
两个舞台,是两个画得还算圆满的圆,也带了大波回忆杀。台上这些帮唱嘉宾、导师们也曾经稚嫩,而这些选手们也和曾经的他们一样,需要成长,也正在成长。
比如田燚的成长速度就让人咋舌。当初来到舞台的他,还是个不太敢说话,不太敢在唱歌时直视镜头,紧张到要去好几次卫生间的男生。
而现在的他,在第九期改编的摇滚版的《鱼》和之前的清新曲风完全不同,那一刻舞台上的他是扶摇直上的“北冥之鱼”。在上一期中,田燚的个人表演曲目《性别》,也更加“黑化”,在舞台上散发着极具侵略性的气场。有了自己的偶像曾轶可加持的《还能孩子多久》和《同类》mix的舞台,更是让很多人惊叹于他的成长。回想之前田燚与华晨宇合作的舞台,花花还是有在照顾他,降了key也改编成更适合田燚的唱法,还为他写了自己都想要放在新专辑里的旋律和声,两人在上台前互相感受心跳。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在这些“老人”们的呵护下,我们已经看到了他从稚嫩到成熟、从迷茫到坚定的转变。
对于这些“新人”,“老人”们从不吝惜自己的赞许,但在有问题时也从来都选择直言不讳。
在上一期的节目中,面对袁娅维和蔡维泽的合作作品《流年》,华晨宇直接指出蔡维泽并不适合唱王菲的歌。斯外戈在舞台上使用的“Auto-tune”的辅助,也让对音乐比赛中借助外力存疑的李宇春没有选择去护自己赛道的选手,而是选择了弃票。在关键时刻,他们都是非常严厉而负责的,因为场上的这些选手,正是在走他们曾经走过的路,他们也清晰记得来时路,知道怎样对这些初出茅庐的孩子最好。而选手们也格外珍惜自己在舞台的成长过程中所得到的建议。蔡维泽在赛后的微博里说:“他们(星推官)的建议及内心真实的想法真的是我们选手最想听到的,这样我们才能不断地审视自己”。
除了星推官们外,同样走过“来时路”的“师姐”们也为了他们的前行而助力:孟美岐拥有的凌厉气势和自信魅力给了斯外戈很多正面影响;邓典也在赛后多次感谢说,如果这个舞台没有周洁琼,就不会有这一场的美好;徐佳莹收放自如的唱功,也让张洢豪意识到自己还存在的差距;袁娅维对音乐的热爱和对蔡维泽的认可,再次唤醒了蔡维泽对自己的信心。
我们也欣慰地看到,有了这些前辈的加持的年轻选手们,在这个舞台上正步履不停,去努力成长为更具有鲜明个性和艺术人格的成熟艺人。
近几年经常有国内选秀被唱衰的声音,也经常有人讨论,13年后,选秀是陷入困局还是迎来新的转折点?
但其实我们不要过早去给这个问题提交一个答案。作为时代的当局者,人们很多时候觉得自己看得透彻,其实依旧是身在庐山。
永远有无数新鲜的血液在暗涌,我们没有办法预判未来的舞台上都会出现什么样的新奇角色。但他应该有对大众固有认知和传统审美的冲撞,有带领新流行的潜力,也要拥有足够的空间去成长。
就像13年前,我们也并无法预料到会诞生一个不那么符合当时的大众标准的偶像一样。但经历13年的蜕变,如今的她越来越成为一个极致的偶像。问题的答案是“薛定谔的猫”,在时间点未到,答案尚未揭开时,永远处于不确定的状态。
也许今天在这个舞台上的这些虽然稚嫩但鲜明个性的孩子们,某天也会如现在的舞台上已有成就的师姐们,如现在的李宇春和华晨宇一样,去成为其他节目的嘉宾或导师,去成为独当一面的偶像,去成为推动前浪的后浪。
他们或许还稚嫩,自身光芒还没有足够强,但比赛赛程是有限的,这里只是一个开篇,至于之后的路上他们各自能走到哪一步,这些属于“明日”的孩子,就交给“明日”去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