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的选择本来就有惯性相关,更何况是对于一位“中年女演员”来说。苗圃在接受采访时也坦言了自己的处境:“不像过去,至少还可以在我喜欢的几个里面挑选一个,现在就是很不爽吧,很多时候你就拿不到你特别想要演的角色。”
但即使在诸多限制因素下,苗圃依旧用自己的探索和努力,在人物的空间内尽可能实现表演上的突破,尤其是对于张力的处理。在谍战传奇剧《孤战》中,苗圃扮演的指纹专家陈晓,在最后的夜晚劝同伴范伟宸逃走。她眼底的红血丝渗着泪光,几乎像流淌的伤口。接不上气的焦灼,苍白瘦削的脸庞,几乎抽走了血液的全身。外围是镇定松弛,内里是心弦紧绷。如果不是深层地投入到情境当中,是绝无法有如此的表现的。
又如她2015年的都市伦理剧《香火》,很少参演现代戏的苗圃饰演一位便衣女刑警贾琼花,换装不下三十套。她既会表现出犀利明确的“女汉子”样子,也会有茫然无措的软弱。苗圃仔细揣摩人物复杂多面的性格,争取展现出每一个角色的独特性。
就像外强中干的云岫把没心没肺露在外面,把更深更稠的苦咽在心里。桃花笑春风,是佯装无虞的放手,也是表里不一的坚持。最高级别的张力,由此显现。
有一个好演员说过,演员可以分五等,第五等的演员的表演可以令观众如痴如醉了。但是你如果真正想当一个好的演员,你才期盼最后一个第六等是什么。但是第六等并不能代表一切,即使你拥有前五等,可以把观众聚到你的旗下,那第六等就是要真实,那才是真正表演的真理。一个演员会用一种强悍的生命信号向导演和观众进行辐射,寻找和观众之间非常有力的一种内在联系。
经历过从零到十的成长,下一个阶段就是从十到零的反璞。生活,是永远的表演信条。相信在岁月流逝之时,体验过种种纷繁生活况味的苗圃,终将找到一条通往最初人心的表演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