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克贝塔》中藏彩蛋 看弹幕挺欣慰
让郑亚旗骄傲的是,整部《舒克贝塔》的制作团队最终由“全华班”完成,“开始我们也找了国外编剧,找了好莱坞、欧洲团队,有一个好莱坞的编剧说,现在好莱坞的双男主戏,一般要配两个甚至三个女主,我说加角色可以,但是不能加成主角;还有一个欧洲编剧建议,把舒克和贝塔改成一男一女,这些我都绝对不能同意,改编老郑的作品,他就四个字:‘遵从原著’,所以,不管我们怎样改编,核心不能脱离这四个字。”
舒克和贝塔的卡通形象是郑亚旗当导演后遇到的一个挑战,因为制作时间紧张,若形象不能早点定下来,其他制作也无从谈起,“韩国、日本、欧洲的设计公司都找了,做了七八百张形象,最终还是我们自己人制作的形象被团队认可。”
虽然当导演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对于进军动画市场,郑亚旗却是筹谋了5年之久,一直在等“天时地利人和”:“之前动画片在中国缺乏商业模式,难以制作高质量的动画片,我拒绝了无数高额授权费诱惑,我不想毁了大家心目中的舒克贝塔,我不能毁了大家的童年,也不能毁了老郑的青春。如果IP毁了,对文化创意型公司来讲,是毁灭性的打击。而现在,国内的动画片市场已经走上正轨,时机已经成熟。”
《舒克贝塔》中有着郑亚旗对父亲的敬爱与致意,例如在舒克房间的天花板上面,贴的是郑渊洁年轻时当空军的照片;舒克假装学习时,拿着的那本课外书,是郑渊洁著的《鼠王做寿》,这本书里记录了“真假舒克”的故事。
这些小细节蕴含着父子间的一种独特情感,但有趣的是,郑亚旗在弹幕中发现很多观众也能够火眼金睛地认出这些“宝藏”。
按说少儿类动画片很少有弹幕互动,因为大部分观看的孩子还无法打字表达自己的观点,但在《舒克贝塔》中,平均每集过千的弹幕量却让人感觉这不是个少儿动画片。不仅如此,弹幕中隐身着很多“超龄儿童”,“30岁来打卡、80后也在看、这里还有70后”等等内容完全“暴露”了他们的年龄,而这也证明舒克贝塔这两只小老鼠的影响力之大、覆盖面之广。
郑亚旗笑说自己很喜欢看《舒克贝塔》的弹幕,因为会有种“你的用心被别人感受到”的幸福感,“看弹幕挺欣慰的,舒克和贝塔第一次碰面认识,有句台词是‘我是第一次坐飞机,但我感觉自己已经坐了30年了’,这句怀旧的台词让很多观众泪奔。郑亚旗说,为了这样一句贯穿岁月的台词,制作团队想了半个月之久,就是想在这种细微处见情怀。”
郑亚旗透露,目前他们已经与腾讯签了《舒克贝塔》四季的合约,他正在忙着第三季的故事。此外,《舒克贝塔》也计划在合适的时候拍成电影搬上银幕,现在正在做前期准备。
6岁开始看《异形》《终结者》
《舒克贝塔》的成功与郑亚旗强大的自学能力有关,这就要归功于老郑独特的教育方式了。
郑亚旗的成长方式堪称传奇,老郑如何教育小郑的故事也是家喻户晓。郑亚旗8岁时,郑渊洁就跟他说:“18岁前,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18岁之后,我就不管你了,而是我要什么你给我什么。”郑亚旗小学毕业后,就不再上学,郑渊洁为他编写了10套教材。最终,只有小学毕业证的郑亚旗,成功地将父亲的知识产权经营成一个收入过亿的文化品牌。
如今,很多人找郑亚旗请教做导演的“成功经验”,郑亚旗笑说可能是自己在散养状态下,看了太多的漫画、电影、动画片,耳濡目染地有了很好的审美,“就内容上而言,导演和写作一样,内容创作是非常个人化的,成就有多大,与这个人的天赋以及对人性的判断有很大关系,其实所有艺术创作都是个人化,都需要有足够高的情商以及对人性的认知。我从小看了大量东西,技术性的东西对我来说不是太难。”
郑亚旗的童年令无数人羡慕,他爱打游戏就打,老郑不管;爱看电影,老郑就陪着他去租录像带,“我6岁时,老郑带我去租录像带,我还没有店里的柜台高,都看不见里面摆着什么,我说我看《异形》,店主就跟老郑说觉得我看不适合,老郑说:‘害怕是吗,没事儿,他想看就看吧’,我看《异形》《终结者》他都不反对,还买了两个录像机,给我录下来,让我有时间反复看。老郑给我很大的自由空间,我有一张小时候的照片,就是玩第一款游戏机时拍的,18岁前,我要什么,他都不约束,甚至我整天打游戏,他也不会拦着说对眼睛不好,而是陪着我玩,他说反正大不了就戴眼镜呗。”
郑亚旗说那时候老郑对他的期待就是18岁能自立,“他从没有给我强加过什么预期,我那时候也没对自己长大做什么有想法,小时候爱打游戏就想过长大后卖游戏也不错,因为自己还可以玩。”
有趣的是,或许是郑渊洁给儿子灌输的“自立”的想法太早,郑亚旗有了“危机”意识,他小时候最爱玩的游戏就是商业经营性的。而其实老郑也是“用心良苦”的,他通过陪孩子玩游戏的方式让儿子觉得家人的陪伴更重要,孩子反而不会过于上瘾,沉迷于其中。
孩子教育成功源于家长“身教”
除了考驾照和潜水证,必须有专业老师教授之外,兴趣广泛的郑亚旗学习其他的技能都是靠自学。比如,为了提高学习效率,他读了大量有关时间管理的书籍,发现睡眠时间少是时间管理的一大优势,于是又对睡眠进行了“全方位研究”。而他结实健康的好身材也是“自学成果”:“大家见了我爱问我健身多久,请的什么私教,其实就是我自己看视频学的,我总是觉得,自己能学会的,为什么要花钱找别人学?”
这种强大的学习能力可谓是支撑郑亚旗“仗剑走天涯”的勇气与力量,“这可能跟我没上学有关,没人教只能自己学,修电脑、写攻略、做网页,学习的过程让我特别快乐。”
而对于儿子的自学过程,郑渊洁很认可:“1993年的时候,一个朋友跟我说,以后写作可以不用纸笔,改为在电脑上写了。我就带着亚旗,花了一万五买了一台486,那时的电脑爱出毛病,每次都要抱着沉重的电脑去修,去了三次之后,亚旗自己就能修了,也没人教,都是他自己琢磨的,那时候上网费一个月5000元,他上着网,我在旁边心里就为流失的网费哆嗦着。他玩一个叫阿猫阿狗的游戏,然后写了篇《阿猫阿狗全攻略》登在了《中国电脑报》上,挣了100多元稿费,我问他什么时候去投的稿,他说就在家里,通过邮件发送的,我听了就觉得很新鲜。”
谈起教育孩子的经验,郑渊洁强调了“身教”,他说自己对孩子没有什么要求,但是在家里时,孩子看到的他总是在写作或者看书:“我自己也是这样,从小在家里我就看父亲总是在看书,所以受父亲的影响,我也爱看书,现在我们见面时,互相之间也是互相推荐最近看了什么好书。”听及此,郑亚旗表示认可:“阅读很重要,阅读真的可以改变人生,参加活动有人让我题词,我写的都是‘阅读改变人生’。”
郑渊洁认为另外重要的一点是让孩子留住好奇心,有想象力,这对一个人的一生至关重要。郑亚旗就很佩服父亲的想象力:“他写作从来不体验生活,平时也不怎么出门,就坐那儿写,写了三十多年,总有灵感。”
郑亚旗说自己第一次真心觉得老郑写东西好是自己三四岁时,“我得了水痘,特别痒又不能挠,痒得睡不着觉,老郑就给我讲故事,讲他编的皮皮鲁的故事,我听着就不痒了,那时觉得他写得是真的好。”
在郑渊洁的“资深粉丝”郑亚旗看来,郑渊洁的作品永远不会过时,完全可以做成像漫威那样的品牌,而对于郑渊洁来说,他的写作灵感还多着呢:“我以前是早上四点多起来写作,现在疫情期间,晚上再也没人相约,我就八点睡觉,两点半起床写作。”
郑渊洁平日不会干涉郑亚旗如何去运营公司,只是在需要签约的时候来公司签字,而郑亚旗则利用签约的时机“激励”父亲一定要健康长寿,这样授权才能长久,而老郑也很听话地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去锻炼身体,成功地控制了血压和体重。
就是这样,父子之间表达爱意的方式,也同他们的作品一样,从不说教,却在不经意间见了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