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振山
随着利比亚冲突双方同意在明年12月举行全国范围的选举,近一个月以来利比亚局势可谓持续向好。在分析人士看来,利比亚局势向好有助于各项活动恢复正常,而停火、撤军和选举等问题能否切实解决,关系到和平是否能够真正实现。
11月9日至15日,利比亚新一轮政治对话在突尼斯首都突尼斯举行。联合国秘书长利比亚问题代理特别代表、联合国利比亚支助特派团负责人斯蒂芬妮·威廉姆斯13日宣布,利比亚冲突双方在会上一致同意,将于2021年12月24日举行利比亚总统和议会选举,那一天也是利比亚宣告独立70周年日。
威廉姆斯称,举行选举需要重新组建总统委员会和一个团结有效的民族团结政府。在此之前,威廉姆斯还表示各方已就“通往选举的路线图”初步达成一致,包括全国和解、部队整编和流离失所人员安置等。
与此同时,由利比亚冲突双方各5名代表组成的联合军事委员会,也在利比亚中部城市苏尔特就撤出外国雇佣军问题基本达成一致。据利比亚媒体报道,外国雇佣军撤离将分两阶段进行。
政治和军事两条轨道上的谈判不断取得进展,意味着利比亚和平进程正在分步推进。
今年10月23日,利比亚冲突双方在联合国调停下于瑞士日内瓦达成停火协议,决定在利比亚实行“完全和永久”停火。
11月3日,联合军事委员会“5+5”和谈在利比亚达成一致,决定组建一个军事附属委员会,以监督双方部队返回各自军营以及前线外国武装力量的撤退事宜。
和平进程的推进,为利比亚各项活动恢复正常提供了条件。
10月23日,首都的黎波里和班加西之间的商业航班恢复。10月26日,利比亚国家石油公司宣布,利比亚所有油田和油港均已恢复生产。11月14日,利比亚与突尼斯交界的拉斯杰迪尔口岸重新开放,两国航班正式恢复。此外,利比亚对立双方还同意重新开通利比亚北部海岸公路。
在分析人士看来,今年利比亚局势起伏颇大,先是东部的“国民军”围攻的黎波里,后是西部的民族团结政府军队反击,到后来双方在苏尔特一带对峙,最终纷纷呼吁停火和选举。双方势均力敌以及国际社会的斡旋调停,是谈判取得进展的主要原因。
但是也要看到,利比亚动荡9年多来,东西部对立双方以及宗教和世俗势力之间的矛盾积累很深,各方背后又有国际势力支持,要真正实现和平恐怕并不容易。
例如,在利国内,关于将苏尔特非军事化的问题还没有解决。组建总统委员会和临时政府过程中,可能也会产生新的分歧。
外国军队撤出利比亚方面,支持民族团结政府的土耳其11月5日就曾表示,土耳其武装部队将继续在《军事训练、合作和咨询协定》的框架下,向民族团结政府武装提供军事训练。土耳其方面还曾担忧停火协议能否得到执行。
事实上,早在2018年5月,包括“国民军”领导人哈夫塔尔、民族团结政府总理萨拉杰在内的利比亚重要人物就曾同意在当年12月举行总统和议会选举,但最终不了了之。这表明在利比亚,达成和平路线图不容易,落实路线图可能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