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聚焦2020年七夕节
以民间故事为载体的七夕节,是中国人歌颂美好情感、追求幸福生活、推崇责任担当的节日,始于上古,传承至今。 -
聚焦2020世界读书日
今天(4月23日)是第25个世界读书日,不断创新的阅读手段拉近了阅读与人们的距离,但无论什么形式,我们都能在书中体验人生的价值和乐趣。 -
沧桑巨变70载:文化焕发时代风采
新中国成立至改革开放前,我国各项文化事业在恢复、改造和曲折中不断发展。改革开放为文化发展带来新的契机,文化建设迈入了新的历史时期。
来源:北京青年报
以小戏《三昧》征服观众 大凉山下“抖包袱”
李寅飞:“我不想一辈子最大的成就是上过清华”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郭佳 摄影/北京青年报记者王晓溪
一部几乎是坐着演完的话剧,仅仅靠演员的声音而非角色扮演,却演出了“三小无猜”的伙伴80年的生命流水账,于是有了声优戏剧的新形态,在大凉山的寒夜中,与两位同伴以一台举重若轻的小戏《三昧》征服了这里的观众。
11月10日,李寅飞在邛海边接受了北京青年报文化视频直播栏目《后台》的专访,“在戏剧和相声这两门舞台语言艺术同在今年迎来低谷的时候,大凉山在大家心里重新燃起了那团火。”这位本硕博“三清(清华)”的小伙子还吐露心声,他不想一辈子最大的成就是上过清华。
相声演员演话剧
“当你不知道往哪儿去的时候,就砸基本功”
“话剧太难了,之所以敢接是因为演出的形式是舞台广播剧,更多的是一个人坐在一方高凳上通过声音塑造来区分人物推演剧情。”谈及首次出演话剧,李寅飞表示,“很多导演给过相声演员评价:一动起来就不会说话,一说话就不会动。我们习惯站着说话,一两个人撑起舞台,就需要有点夸张。对我们来说演话剧挑战很大,而这个戏的形式确实规避了我的很多缺陷,所以才斗胆来接。”
80年时间跨度几乎没有服化,仅仅靠帽子、围巾、小辫来区分人物的年龄。李寅飞说:“从几岁到八十几岁,对我来说是很大的挑战,特别是到了五六十岁以后,我后来是在菖蒲河公园老年相亲场所才找到人物的感觉。相声塑造人物往往是脸谱化的,原来我从不观察和体验生活,从这个戏开始有了这个习惯。”
来大凉山之前,李寅飞并不知道是在露天剧场演出,虽然说相声各种环境都经历过,但露天演戏却还是第一次。“大凉山早晚温差大,我戏里的服装,第一场是小褂,到第三场才能套上外套,所以演出时我无比盼望赶紧演到第三场。整场演出抬头能看见星光,周遭有鸟叫、鸣虫,戏剧需要这样的尝试,更需要用舞台张力来抓住观众,跟密闭的空间还不一样。”
剧中,贯口、京剧、快板、方言,李寅飞几乎将相声的基本功展示了个遍,“当你不知道往哪儿去的时候就是砸基本功。我一直坚持原创,可能是近八年来原创作品最多的相声演员之一。大逗相声也是近八年来创作新作品最多的团队,作品写着写着不知道该往哪去了,就回归‘相声’二字,所以基本功是一生受益无穷的。”
特殊的《三昧》
“剔除了很多,留下的那部分要求就更高了”
其实《三昧》首演者是另一位相声演员陈曦。《三昧》的编剧、导演一驰是一位资深曲艺爱好者,很早就和李寅飞熟识。后来陈曦生病了,但那时距离下一轮演出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台词量又很大,于是导演便想到了背词快,又有戏曲、曲艺功底的李寅飞。“当时压力很大,每天除了排练,行动坐卧走都在背词。话剧很严谨,多一句少一句都不行,这一点和相声很不一样。”
“没有大量的调度,当你剔除了很多东西,留下的那部分要求就更高了,不允许你靠服化和大的身段以及表演来辅助,对于说的要求就高得多了。”在李寅飞看来,“如果大家说这是声优戏剧,说明我们达到了观众的认可,仅仅是靠三条嗓子来吸引观众。”
如今再看自己第一次演出的录像,李寅飞觉得很稚嫩。不过,话剧表演的经历对他的本行还是很有帮助的,“原来我们有个段子叫《对坐数来宝》,情节设计中,一边演员是胡唱,另一边演员气得站起来,谁站谁就输了。后来有一次演出,好几个演员都问我这不是设计好的吧?说明我的表演长进了。真应了那句‘隔行如隔山、隔行不隔理’。”
由于编剧、导演一驰是已故台湾戏剧泰斗李国修的学生,《三昧》也脱胎于李国修的《三人行不行》,剧中不乏李国修甚至赖声川台湾相声剧的影子。以小情感动人,又不让人一味沉浸,特别是结尾处,观众已经认为这是一出有真实人物原型的作品了,字幕中却突然出现“剧情纯属虚构”的反转。李寅飞称,“这正是导演的一种人文关怀,不想让观众更多沉浸在历史的厚重感中,能看到影子就好,玩命让观众哭死不是最高追求。其实剧中人物真的没有原型,是千百个经历过大时代的人的缩影,不想弄得很悲,更不想让人唏嘘。”
做大逗相声的班主
“清华的背景只能让别人对我期待更高”
本硕博“三清(清华)”背景让李寅飞多了光环的加持,却也是他多年来努力摆脱的标签。“我不想我一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上过清华,但这需要拿作品说话,清华的背景只能让别人对我期待更高。”
作为大逗相声的班主,李寅飞带领的是京城学历最高的相声团队,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们要为相声这行添砖加瓦,而不是去消费它。说一句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对于很多相声演员来说,应该感谢有了相声,而对于相声来说,应该感谢有了大逗。如果没有大逗,可能又会少了几百个作品和一群不是指着他吃喝的人。”
疫情期间,“大逗”是第一个连线直播说相声的团队。有人说,直播有延时,节奏和尺寸都不对,但李寅飞坚持在预估延时的前提下连麦说相声。刚允许小规模聚集,他们便搭直播间线下直播说相声,8月1日更是成为第一家线下演出的相声团体。“坚持直播演出是因为有观众跟我说,希望能以刷礼物的形式买票,演出是回报观众对我们的想念;另外曲不离口,上台就比在家对词强,用这样一种方式也可以保持业务能力;我还很怕自己面对新环境、新媒体时也会涌现三个状态——看不起、看不惯、看不懂。今天的媒体时代给了全民被大家认识的可能,我们这些抛头露面的行业不去拥抱它,可能很快就被遗忘了。”
眼下,李寅飞在排一驰的另一部戏《二把刀》,明年1月就将在北京首演。剧名分别是“三二一”的一驰三部曲,李寅飞都渴望参加,哪怕最后一部是独角戏。“《三昧》演出结束我们马上就会赶回北京,希望明年还能带着新戏再来大凉山,也更希望能有机会去看一场其他团队的戏,渴望剧组之间的观摩交流,期待听到批评和不同的声音。两岁的大凉山戏剧节未来可期,如同这里的精致,依山傍水房树间,行有安然、住也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