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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巨变70载:文化焕发时代风采
新中国成立至改革开放前,我国各项文化事业在恢复、改造和曲折中不断发展。改革开放为文化发展带来新的契机,文化建设迈入了新的历史时期。
来源:北京日报
陈涛
他既是画坛巨匠,也是美术教育家,尤以画马著称于世。鲜为人知的是,这位艺术大师还“追星”,终其一生倾慕于一位未曾谋面的画师。大师名曰徐悲鸿,其“偶像”唤作任伯年。
可以说,徐悲鸿一生中,无论南下北上,抑或留学法国、游走南洋,徜徉于中国传统艺术与西方现代艺术里的他,最念念不忘的,惟有任伯年。他毕生都在推崇和推广任伯年,不仅竭力搜集其遗作,是个人收藏任伯年精品最多的艺术家,而且撰写了长篇《任伯年评传》和创作油画《任伯年像》。在徐悲鸿收藏的上千幅作品中,《杜鹃》《西施浣纱》等多幅任伯年作品里均可见篆刻有“悲鸿生命”字样的印章,要知道,被其视为至宝的《八十七神仙卷》曾特意钤印上同一印章,足见其对任伯年画作的珍视。不仅如此,他对其画作亦属真爱,在劳累一天后,最喜倚靠在画室躺椅里,静静欣赏挂在墙上的任伯年条屏画作。
对自己的这位“偶像”,徐悲鸿不吝溢美之词。他认为任伯年于画人像、山水、花鸟、工写、粗写,莫不高妙,“乃吾国美术史上所罕有之人物也”,也因此推举他“为一代明星,而非学究;是抒情诗人,而未为史诗;近于太白而不近杜甫。”
若要深究任伯年缘何会打动徐悲鸿,就不得不提及清末画坛。曾经大行其道的文人画历经宋元鼎盛,及至清代颓势尽显,不仅创作了无新意,而且只知临摹,极度轻视观察体物与造型能力,近乎千篇一律以表现封建文人阶层一致的审美理想为依归,导致缺乏识见的画家被奉为“正宗”,其他一律被拒之门外。
出现在近代美术史上的海派,为暮气沉沉的清末画坛吹进一缕新风。任伯年便是这个群体里承前启后的重要成员,他除了精通山水、花鸟、人物等传统绘画,其风格还融入了西方速写、设色等技法。这种举他画之力破传统之弊,谋求国画之新境,与徐悲鸿以西画改革国画的艺术理想不谋而合。
其实,二人的人生轨迹从未有过交集。1895年,任伯年辞世,徐悲鸿诞生,以至于徐悲鸿后来笑言自己就是前者的“后身”,天生肩负承传之责。
相传,徐悲鸿与任伯年的第一次神交缘起于一幅画。那一年,十几岁的徐悲鸿随父亲进城学画,不经意看到了任伯年所画《钟馗图》。正因为这极为偶然的一瞥,徐悲鸿自此“迷恋”上“学古而变,取洋而化”的任伯年,踏进“中西合璧”的潮流,所提倡的“学国画必须先学素描”,成为影响中国绘画教育新模式。
任伯年一生创作过诸多形象百变的钟馗。徐悲鸿后来解读说:“任伯年爱画钟馗,说明当时社会鬼多,没分是非。”受其影响,徐悲鸿也喜爱以钟馗这位“捉鬼大师”为题材进行创作。而且,画时颇为讲究“仪式感”,诸如常作于端午节,民间有端午挂钟馗像驱邪的习俗,而且挑在正午时分为钟馗“点睛”。
两人之间还有一桩令人感慨不已的往事。青年时代的徐悲鸿既无名气,手头又拮据,苦于购藏无门的他只得拿自己的作品与人交换。最初他要拿四五件自己的画作才勉强换回一幅“偶像”的画作,后来比例逐渐提升为一比一,而如今徐悲鸿的画作已近乎天价,相比而言,任伯年的作品近似白菜价,一幅徐悲鸿作品可顶十数件甚至几十件任伯年作品之价格。
虽生活在清末,任伯年相较同辈中人更为看重观察生活,他曾赋诗一首:“丹青来自万物中,指甲可以当笔用;若问此画如何成,看余袍上指刻痕。”徐悲鸿亦如是,倡导“是以师法造化,或师法自然”,无论是画最为擅长的奔马,还是其他对象,都会反复观摩方才动笔。或许正是艺术理念上的相通,才让徐悲鸿对任伯年追慕不已,成就一段佳话。
若要细探究竟,不妨走进徐悲鸿纪念馆,那里正展出的“在神不在貌——从任伯年到徐悲鸿”,以倒叙手法营造出历史语境,将二位大师相近题材的画作并置,叙说他们跨越时空的故事。
展览时间:至2021年2月28日
展览地点:新街口北大街5号徐悲鸿纪念馆四层展厅
开馆时间:每周二至周日10时—16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