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笃仁
10年,她从工班长成长为车间主任。
10年,她欠下儿子厚厚一沓账单。
2010年年初,新菏线电气化施工进入投运前的关键时期。作为工长,身怀六甲的刘翠坚持守在施工现场。工地没有歇脚的地方,一站就是几个小时,喝开水得到隔壁车间去打。宽大的劳保棉袄已经难掩刘翠日益粗笨的腰身,她却还在电缆沟两沿跨来跨去,还要爬到三米多高的主变压器上查看施工工艺。本应在家安胎静养的阶段,刘翠欠下儿子第一笔债。
那年4月30日,刘翠生下一个胖小子。产假休完,赶上段里聘干,不甘人后的刘翠投入到紧张备考中。专业知识、安全规程、检修工艺,一本一本,夜以继日,照顾儿子则“浮皮潦草”。之后撇下儿子一轮一轮跑段上,笔试,面试。聘干成功!
刘翠到变电车间任技术员。车间在新乡,只有周末回焦作家中和儿子短暂相处。儿子见了回家的妈妈也高兴,但到了晚上并不和她睡,还是习惯爬到奶奶被窝里。刘翠得欠儿子多少拥抱,儿子才会和她这么生分啊!
孩子两岁多突然开窍。星期天,刘翠要乘车返回新乡,临出门,儿子突然抱住了她的右腿,死活不撒手。刘翠拖拽着儿子,儿子哭得稀里哗啦,奶奶过来强行掰孩子的小手。之后每个星期天下午,类似情景都重复一次。这账咋算呢?
平日里,辅导作业压根儿指望不上;儿子生病,公婆甚至都没告诉她。这算欠儿子的呢,还是欠公婆的呢?家庭是本糊涂账,有时候真是算不清。
儿子马上11岁了。记忆中,刘翠总共送过一次、接过两次。
送那一次,是在幼儿园。她把儿子送进大门口,大门口离楼还有50米。儿子一步三回头,50米的距离走了很久。
她第一次接儿子,是在二年级时。她在校门口一群接送孩子的家长中,跟谁都陌生。儿子见到她,忙不迭地跟同学介绍,这是我妈。妈妈接送上下学,在别的孩子看来稀松平常,但对刘翠的儿子来说太难得。
变电车间是个特殊的车间。新乡供电段11个车间,变电车间人员最多,近200人。段上变电专业只有这一个车间,所以,段营业里程700多公里,变电车间也管700多公里。43个班组分散在京广、太焦等6条铁路沿线,横跨三省,够刘翠跑的了。
刚当车间主任那段时间,她整整一个月没回家。儿子和她视频时说:“妈,你能不能降职?”
别人家的男孩子都在尽早培养独立性,但刘翠不想这么做,周末回家她还是想搂着儿子睡觉。“趁儿子还让抱,多抱一天是一天吧。”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2021年,步入不惑之年的刘翠已经在新乡交了预付款,就等着房子赶紧到手,把儿子接来新乡上学。
账单够厚了,她一张也不想再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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