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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大家’也便有了‘家’”
陈永根至今未婚,在这个传统保守的古老村落里,对于这件事情,他却十分坦然,“我日子过得清贫,自然不愿别人跟着我受连累。”
陈永根有四个兄妹,他在家中排行老三。3岁患病时,截肢之痛,终身残疾的恐惧,他早都没什么印象了。长大后,他唯一知道的是,原本生活尚可的家庭,因他的病情而走向拮据,原本快乐的父母,总因为他身体的残缺而唉声叹气,所以,他很早就开始懂事。“有些事情,无法改变,就只能接受。”
学医不是他本愿,但初中毕业后,还是听从父亲安排进修了9个月的医学课程。晦涩难懂的医学理论让他头痛,被拉到停尸房的现场解剖学课程折磨得他三日不能进食。直到一位老师的出现,给他乏味的学医生活带来了生机。
“学校有一名叫陈泽素的老师,听说是军医大毕业的高材生,300多页的‘伤寒论’他倒背如流,不仅理论基础强大,讲起课来也很吸引人。”陈永根说,他把这位老师视为自己的偶像,经常向他讨教学习方法。
“那时候我不知道学医意味着什么,想着学成后可以挣钱给家里一点回报,也就有了动力,可直到今天我也没赚到什么钱。”陈永根的话里有几分苦涩,因为尽管他从医长达30余载,生活上还是经常要住在同村的哥哥接济。记者了解到,在卫生站工作主要靠绩效工资,药品全部零差价卖给村民,陈永根一个月的收入只有三四百元。过去,他还会为村民开一些中医处方药,但现在中医储药柜已经空荡。“中药对于村民来讲价格稍贵,感冒、发烧的小病,吃西药来得快,只需要几块钱。”陈永根说,村里人赚钱不容易,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钱,他作为村医,在用药上为村民能省就省点。事实上,多年来,很多村民向陈永根赊药,有的药钱直到今天也没有收回,他便用自己少得可怜的工资垫付。“不是真困难,谁也不会赊欠,他不来还,这辈子我也不会开口要。”
一边在接济别人,一边却是自己一贫如洗的生活。20岁出头时,还有好心的村民上门给陈永根介绍对象,但全被他以“暂不考虑”的说辞一一回绝,而这一拖便直到今天。“给女人幸福是男人的责任,可我挣得是分分钱,何必要别人来一起受苦。”说到这,陈永根有些不好意思,他说这么多年一个人已经习惯,也并未觉得孤单。
“家,在您心里是一个什么概念?”记者坦率地提问。
“家吗?我知道孤身一人不成家,但我运用所长服务大家,在我走进‘大家’的时候也便有了‘家’。”说完,陈永根意味深长的看向了窗外。
当地村民告诉记者,一年365天,陈永根只有大年初一的时候会到哥哥家里团年,其他的时间,不是在卫生站驻守,就是蹒跚在出诊的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