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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混过关 李法明画
有媒体报道称,深圳市可立克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非法招收、使用大量童工,都是10岁左右的孩子,人数有70多个。深圳福永街道劳动办负责人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当地公安机关已介入调查,可立克公司涉嫌员工履历造假,非法使用“童工”。(12月30日《法制晚报》)
这些来自凉山彝族的“童工”,无疑很大程度上颠覆了人们有关幸福童年的想象。如果这些孩子被证实真的只有12岁左右,那么,本该是法定受教育的年龄,却早早成为工厂流水线上的一颗颗螺丝钉,而且还以小小的身体承受每日严重超时的工作,这些孩子的境遇,自然令人同情并担忧,而“童工”现象的背后,除了那条需要严肃整顿的欺压盘剥产业链,更让人感慨的是他们的教育权利与基本水平的生活保障被剥夺。
对于凉山彝族的失学儿童,笔者倒是并不陌生。因为一些机缘,笔者近年曾两次赴凉山彝族地区,与当地的小学生及其家庭有过近距离的接触与了解。相比少数民族地区的独特风情,大凉山区生活的贫困,教育条件之艰难,给笔者留下了更加挥之难去的印象。
因为贫穷,凉山彝族的孩子很多营养不良,不少七八岁的孩子长得和城市里五六岁的孩子一般,十二三岁的孩子则完全像七八岁的。此番发现的“童工”,究竟是真的年龄小,还是因为长得小而被误为“童工”,的确是个首先需要厘定的事实。而对于这些家境贫寒的羸弱孩子而言,上学则更是奢侈而艰辛的旅程。由于教育资源缺失,山区学校的建立本身就十分困难,即便是一所在外人看来十分破败的学校,不仅低矮的校舍来自捐赠,就连教师都是拼拼凑凑而来的志愿者,而就是这样的学校,凉山彝族的孩子们甚至要每日步行往返3个小时,因为家贫,在学校不吃午饭也是常事。这样的上学条件,凉山彝族孩子的失学率,自然可想而知。由于家贫,这些孩子的家庭对于孩子出外打工的默许与认同,也就绝不意外了。相比坚持上学却吃不上一顿饱饭,“童工”的盒饭没准是梦寐以求的美食,而与其说这些“童工”是受了欺压盘剥产业链的驱使,毋宁说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另一版本而已。
从这个意义上说,当本该是最幸福的童年迎头撞上“童工”,仅仅是指责童工工厂的利欲熏心与违规招聘,仅仅是追究“童工”输送链条上的每一个环节,恐怕还远远不够。“童工”究竟是如何炼成的,本该属于他们的校园究竟在哪里?贫困山区的孩子究竟该拥有怎样的童年?谁来为这些孩子的基本教育权利与生活保障兜底?假如这些问题依旧无解的话,“童工”们其实回不到本该属于他们的校园,而所谓“解救非法童工”,也就根本无从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