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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媒体曝出,多部委与多套养老方案设计者们召开了为期两天的闭门会议,并在养老制度上达成了多项共识,其中包括延长养老保险缴费年限和养老金实行并轨。
以目前的信息来看,养老保险缴费年限如何调整,延迟退休是否坐实,这些问题仍然充满悬念。近段时间,相关的方案研究、政策讨论马拉松式进行,部委意见、专家声音、媒体与民间舆论交相论辩,但一直不见取得共识。毫无疑问,养老政策太复杂,制度设计上只能是专家所说的“小步慢跑”。
正因为如此复杂,如何考虑全面,确保公共性,成了一个难题。从延迟退休改革意见提出至今,政策设计者们的关注焦点,就是充实养老金,解决钱的问题。背后牵涉到的社会就业、老龄化、人口生育等等,多是在论证“延迟退休”的合理性、不合理性时才变得有意义。而一般人对于退休的想法,各种具体的生活感受,好似无暇被顾及,甚至一些专家们,把无视、抵制这些感受都当成了改革的“勇气”。
不能说这是政策考虑上的天然欠缺,原因在于,如果缺乏广泛的公众参与,问题全面考虑到位就很难做到,也不具备动力,这是一个客观现实。目前的养老政策由人社部主事,而具体的方案设计则委托给了一批专家,虽然方案有不同的版本,有参照、选择的空间,但本质上只是一个技术版本、操作版本的选择罢了。整个养老政策调整的基本方向,或者一个基本调子,又能不能由公众来做出选择,施加影响?
一直以来,公众参与提倡得多,实际有效形式其实相对欠缺,不少关乎国计民生的政策制定中,公众参与的途径、形式都不能算充分。有形的、目标单一的政策,如火车票价的制定,法定假日的调整,可以通过听证会、公开征集意见等形式集纳公众意见,而养老政策这类复杂的政策调整,很难做到这一点。原因在于,这类政策对专业性、技术性要求太强,而公众的感受、诉求是天然不专业的,似乎难以找到有效的形式,将公众意见反馈于专业的政策方案设计中。
在类似的社会保障政策中,美国新医保方案同样历经反反复复的过程,说明技术上有同样的复杂性,举世皆然。但反复的过程又同样是利益博弈、声音交斥的过程,毕竟,美国国家政策往往以法案形式推出,无可避免要经过国会讨论、投票的程序,从而间接反映了公众意见。这或许值得我们深思,我们的人大能否承担相关的政策质询、表决功能?在听证会、公开征集意见等形式外,我们的政策制定能否探索更多形式,让公众参与讨论,让更多数人的意见得到表达,尤其是有效表达?
缺乏有效的公众参与途径,公众态度自然成为不专业的“麻烦”,是政策设计者们要说服的对象,甚至表达埋怨的对象,而非尊重的对象,倾听的对象。这种情况下,政策研究难免过度考虑操作上的便利,以及为决策者分忧,反倒忽视了公众诉求,容易陷入精英主义、专家治国的怪圈当中。不管怎么说,养老政策服务所有的人,公众意见不可或缺,绝不能当作麻烦。而类似的政策制定过程中,为公众参与表达构建有效形式,确保政策的公共性,其实只是开头麻烦,执行的过程反而省去了更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