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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民大学历史系教授与其硕士生的“断交事件”,俨然成为了一场媒体事件。虽然事情不大,但是因为牵涉到多位国内学界权威,触发了我们对于当下学术风气乃至师道传承的反思。
据报道,硕士生郝相赫在朋友圈内“对阎步克先生韩树峰先生无端嘲讽”,加上此前“在微信上屡屡发表攻击他人的言论”,因此,其导师发表措辞激烈的公开信,斥其为“狂徒”,决定断绝与郝相赫的师生关系。尽管该硕士生发表了道歉信,但“逐出师门”的命运可能难以挽回。
从历史上看,“狂徒”这个词有时是褒义词。远的看,有魏晋士人的诞狂,李白、苏东坡的诗狂和酒狂,王阳明的“圣狂”,李卓吾甚至说“豪杰必在于狂狷”。近的说,有钱钟书的“清华无教授可做其导师”,哲学家维特根斯坦更是直接在博士论文答辩会对导师直呼:“别担心,我知道你们永远也懂不了我在说什么。”
当然,这位口出狂言的硕士生目前不能和天才大师相提并论;至多属于“年少轻狂”;其发表的对于学界前辈的评论,也多属于内容空乏、理据缺乏的闲谈。年轻人学业不精、涉世不深,于是口无遮拦指点天下,仅此而已。因此,这位硕士生说与不说、说什么其实并不重要,对阎步克先生、韩树峰先生的学术威望也丝毫没有影响。
话说回来,不正是因为徒儿顽劣成性,才需要唐僧喋喋不休念叨紧箍咒的么?如果一语不合、一时冲动就断交,那么不就没有孙悟空通过艰辛地西天取经,最终修得正果立地成佛了么。所谓师道传道授业解惑,正因为道不明、惑不解,才需要老师循循善诱,导向正途。教育最大的价值并不在锦上添花,而在于点石成金。
学生因为“年少轻狂”而触动导师,导师因为对学术前辈“为爱痴狂”而怒斥学生,本身都无大错。问题在于,这提醒我们应该注意到当下的教育是否出现偏差?《礼记·学记》提出是几个原则依然非常适用:教学相长,豫时孙摩,长善救失。具体地说就是,师生之间需要商议揣摩,在研讨、争鸣、竞争中不断提高。学生学习中往往有四个误区:贪多嚼不烂、知识面太窄、避重就轻、浅尝辄止,而老师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扬长避短、补偏救弊。追求“师道”的过程注定是曲折且艰辛的,但这何尝不是几千年来师者伟大的使命呢?
走笔至此,突然想到微信上不断被人在朋友圈转来转去的一篇雄文——《我们正在培养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这是北大著名的钱理群教授所写,反映了当代中国大学教育的某种问题。这篇文章在微信之上流传甚广,影响很大。但是,如果拿此文的观点来看今天人大的师徒之争,或许倒是有一点异样的味道:徒弟的一番狂言,既不利己,更是疏放;相反老师那里,在“尊敬”之下是否有圈子的影子,在敬重之外是否有精致的人际关系之考究……
如果学界真如钱理群先生所说,充满“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只有对自身利益的算计,没有对学术和教育的一片赤诚,没有任何探索和争鸣,在师生关系中,少了学术之争,多了一团和气;少了亚里士多德“吾爱吾师,但吾更爱真理”的那股犟劲儿,那么对我国学术研究和文化发展,究竟是良是莠,就真的值得深入探讨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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