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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故事很多人都知道:两个和尚外出化缘,被一条河拦住去路。一个女子也要过河,又不敢下水。其中一个和尚就把女子抱过了河。过了河,走了一程,小和尚忍不住对师傅说,我们出家人怎么可以近女色?和尚说,我已经把那女子放下了,原来你一直没放下啊。以前一直不知道这个故事在说什么,读了昨天《钱江晚报》一篇报道,好像有点明白了。这篇报道简直就是这个故事的翻版。
9月19日,韩国某明星现身杭州,来了很多年轻女粉丝,现场很拥挤,粉丝很疯狂,有人晕倒,有人被吓哭。如果不是保安人员组成人墙拼命挡住向前拥挤的人群,很可能发生踩踏事故。现场保安见势不妙,果断采取措施疏散人员,把一些晕倒的粉丝抱离现场。保安鲁师傅抱着一个女孩挤出人群,正好被拍了下来。从20日开始,这张照片占据了许多网站娱乐新闻的头条,一些口水帖子也出现了:保安揩女粉丝的油?保安要把人往哪里抱?没人看出来是丁字裤吗?一波波的口水,让当时在现场维持秩序的保安很郁闷。
救人当然没错,但有些人从这张照片里看不到救人,只看到“抱人”,抱的还是穿得不多的年轻女性。鲁师傅已经把人放下了,有人没放下,或者放不下。那张照片确实有刺激人的元素,能引起一些想象和联想。一些人经受不住刺激,不怪自己承受力不够,怪鲁师傅救人(抱人)。放不下或不放下不是错,承受力不够也不是错,错的是进而迁怒于人,用不符合事实、不负责任的言辞伤害他人。
照片上,鲁师傅身后拥挤的人群清晰可见,鲁师傅要抱住一个女孩不掉下去还是比较费力的;看客可以用娱乐心态看照片,但不要把娱乐心态误植到鲁师傅身上去,然后再污名化鲁师傅。也可能有些人的心理没那么复杂,也不是真的不满鲁师傅“抱人”,他吐这种口水,纯粹是发泄,娱乐性发泄,或是发泄性娱乐;至于会给他人带来什么困扰,他是不管的。
类似现象很常见、很普遍,是不是因为我们失去了理解他人的能力,甚至失去了理解他人的愿望?这种能力的退化,受其所累的并不只是鲁师傅和他的同事。换一个场合,换一个事件,被人污名化的也许就是今天朝鲁师傅吐口水的人。一条河流被污染,污染者同样要受害。这本来不是什么难懂的道理,但是现在的趋势却是,人与人越来越不能互相理解,伤害他人变得越来越随意、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