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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北京青年报报道了中国传媒大学教授车洪才的故事,读来让人感叹——36年前,正当中年的车洪才接受了编纂我国第一本《普什图语汉语词典》的国家任务。从此,不管世事如何变化,他一直专心编书。直到2012年,这部200多万字的初稿才告完成,此时他已年过古稀。不过,由于30多年里人事更迭,当年交办这项任务的商务印书馆已记不得这件事了。经多次沟通,出版社终于答应今年内出版这部填补空白的词典。
“国家忘了,我自己没忘!”车教授这句朴实的话,格外震撼人心。据报道,在36年时间里,除了要付出时间,这项工作几乎没有任何经费支持。车洪才和几位同事用手工抄卡片的原始方式,抄了几十箱卡片。其间,有成员出国、退出,车教授却一直坚持,既不为名也不为利。正如业内人士所评价,在他身上,体现了老一代知识分子的文化担当,也展现了专心致志的敬业态度。
人生天地间,自然要在群体中扮演角色、承担职守。所谓“敬业”,指的就是这种对角色的自觉认同、对职守的认真负责。对此,梁启超先生曾有过解读:“凡做一件事,便忠于一件事,将全副精力集中到这事上头,一点不旁骛,便是敬。业有什么可敬呢?为什么该敬呢?人类一面为生活而劳动,一面也是为劳动而生活。凡职业没有不是神圣的,所以凡职业没有不是可敬的。”由此可见,敬业首先是一种自觉的态度。
三百六十行,行行需敬业;做一个敬业的人,也常能赢得更多尊敬。在传统手工作坊时代,那些以自己姓名命名的作坊和品牌,产品质量往往更为过硬,这其中就有着对职业声誉的珍视。直到今天,提到手表,人们往往推崇瑞士工匠的精细;提到皮具,人们常常称赞意大利工坊的做工;提到机械,又自然想起德国工人的严谨……这背后,都离不开特定人群对工艺品质近乎神圣的坚持。
干一行爱一行,是谓“敬业”;干一行通一行,谓之“精业”;干一行迷一行,方为“乐业”。这是一个梯级上升的过程。无敬业,就谈不上精业,更谈不上乐业。敬业,是职业道德的首要要求。遗憾的是,敬业并不总是当下职场人士的“标配”,相反,不少时候它甚至成了一种“稀缺品”:当一天和尚却不能用心撞一天钟者有之,身在曹营心在汉者亦有之;粗枝大叶、凡事但求“差不多”者有之,得过且过、不求进取者亦有之;更有甚者,粗制滥造、坑蒙拐骗者亦有之……对他们,尤需补上“敬业”这一课。
几年前,偶然认识一位司机师傅。每次外出,他的车子总擦得锃亮,并且这件事常常由他亲手来做,因为可以为单位省钱;每次外出,他总是着正装、戴着白手套,满面微笑、文质彬彬,给人感觉特别专业、特别能给同事“撑场子”……一直到退休,他仍是个普通司机,但他的敬业和细心却赢得了人们的尊敬。人的能力有大小、舞台各不同,如果不能做到卓越、超群,那就做一个“自己不忘”敬业的普通职场人吧,不管世界怎样变化,都努力在每一个细节里守护职业尊严,在长时段坚持里成就职业荣誉。人人皆敬业,世界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