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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公厕在大城市凤毛麟角,寒舍300米外却有个三四十平方米的“准星级公厕”,其中有一“厕所人家”。值此年味渐浓之日,我遛狗经过,不免猜测:这“厕所人家”怎么过年。
“准星级公厕”其实红瓦已灰,瓷砖脏暗,未进门即有异味。东男厕西女厕,中间入口处,是约6平方米的管理房,可见一单人上下铺锈铁床,一张破桌,一台14英寸旧彩电,一个过时老冰箱,后窗下一个临时柴火灶。其中生活着一家三代人:一对花甲老夫妇,约二十多岁的女儿(或媳妇),还有一个五六岁男孩,一个二三岁女孩。无论两边厕所里大小便声响何等热烈,一家人旁若无人,依着厕门香香地吃饭。那老汉常常饭后玩二胡,自拉自唱,一曲终了,昏浑浊的老眼突然幽幽闪光。
奇怪,如此难堪的生活,“厕所人家”怎么颇感幸福?两个满面水泥灰的如厕者出来对话,才揭了些谜底。他俩的意思,别看这“老棺材”三代住在臭茅坑里,没有“关系”照应,你根本就不可能有这等好事——“厕所人家”一个月至少省下上千元租房费,还有水电白用,甚至还有打扫厕所的些许薄酬,真是稳赚不亏的肥差呀!春节到了,没准有个大官来给他们拜年,又有记者“偶遇”,这一家就可借光上电视了,千里之外的乡亲也羡慕嫉妒恨,真是光宗耀祖。人生一世,有此幸运,睡梦里也笑醒哟!
看着其乐融融的“厕所人家”,望着欲“彼可取而代之”的“满面水泥灰”,不由得感慨系之。身在公厕而乐悠悠,视住公厕者为成功人士,真是现代化的“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是呵,“厕所人家”也折射出时代的进步。40年前,扫厕者皆“四类分子”和牛鬼蛇神,低眉弯腰,分文报酬也没有。今日“厕所人家”,虽属于农民工等弱势群体,整天生活于污染之中,但政治上并未“近厕者臭”,公民权还是有些的。
但是,“厕所人家”也让人联想,在城市中,直接的“厕所人家”可能不多;但若明白,深陷污染之中,毒土、毒水、毒气,我辈实在不比“厕所人家”优越多少。
当此“马上就拜年”之际,无论是“厕所人家”还是“雾霾门第”,尽管应该依照传统,“初一拜年尽捡好话说”,但还是要想想:要以只争朝夕的精神,从拜年起就开始谋划,如何才能真正放弃“GDP主义”,放弃以透支子孙资源当“经济老二”的虚荣,以走出污染为第一追求。
不要以为国务院已在2013年发布了《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就一定大功告成。要知道,早在1973年,国务院环境保护领导小组就发布了一个“十年环境污染治理规划”:用5年时间控制环境污染,用十年时间解决环境污染问题。《南方周末》的报道说:“但是10年过去了,40年过去了,目标不仅未能实现,环境污染却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