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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色》:人生是旷野,不如自在转场

来源:工人日报客户端
2024-08-09 15:32

原标题:

《野色》:人生是旷野,不如自在转场

工人日报-中工网记者 陈俊宇

作为“最后一代游牧民族”,索南才让自小在草原上长大,直面生活方式的时代变迁,真诚书写迥异于城市生活的自然风光,却又勾连出当下个体共同的心灵迷思与远方向往。

夏日神游,野色自在,翻开《野色》这本书,重回生命原初的游牧状态,这股扑面而来的旷野之风,将带领我们一起在精神的牧场里策马行进,在人生的牧道上自由转场。

心灵野性的草原变形记

7月,索南才让的小说新作《野色》由中信出版·大方出版。作为索南才让的首部长篇小说,《野色》依旧从作者熟悉的西部游牧生活写起,用一出草原奇幻寓言的方式,来直面当下个体精神的动荡与思考。小说采用双线并行的叙述结构,以草原上的牧民及其被放牧的一头牛的第一人称视角交错叙事,书写了草原万物的生活状态与情感纠葛,充满卡夫卡式的变形荒诞与现代气息。

在索南才让笔下,自然本该是绝对的主宰,人和牲畜是互惠、互养、互生的有机关系。面对时代剧变,草原让位于耕地、工厂,牧区变成村落、城镇,摩托车取代马匹,游牧生活方式变得边缘、陈旧,甚至成为某种异质性的奇观。索南才让站在时代变化的十字路口,直面生活方式、精神世界、心灵景观的失落与阵痛,以人与牛的镜像变形,真诚书写一出充满心灵成长意蕴的草原变形记,留给读者卡夫卡、海明威、福克纳般的现代审美体验。

在《野色》中,和那些百无聊赖、安于现状、终日游荡的牧民形成镜像对比的,是那头长着人的眼睛,有着人的思想的名为“小妖”的牛。由于能够思考,它和自己的族群总是显得格格不入,敏感、孤独、渴望自由而不得,以至于一度失去了自己的语言,陷入一种失声状态。融入不了牛群,在人类那里也难以找到认同,自己的母亲被主人残忍抛弃,不断出走、逃跑却总是会被抓回来,抓回来就是一顿毒打,它在两种生物中都很难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于是不断试图逃跑,希望能回归自然,甚至不惜走上自杀的旅程……

面对生活的“新变”与时代的快速发展,当下的每个人身上都普遍存在着难以名状的孤独感。失去了草场和自由的“小妖”,其实正是当下个体幽微难名的心灵投射。每个人心中都保有一片原始辽阔的精神原野,时代的水流冲刷中,如何坚守本心,养护这一片心灵草场,任由自己在其中放牧徜徉,也许是我们需要和“小妖”共同做出的思考与选择。

旷野之风吹来草原新声

索南才让,对于广大文学读者来说,想必已经不是一个陌生的名字。这个有着意为“长寿富贵”的藏族名字的蒙古族青年,已经成为了当下华语原创文学版图中不可或缺的叙述身份和掷地有声的新生力量。

这位来自广袤草原大地、在青海湖畔草场生活长大的新生代青年小说家,1985年出生于青海省海北藏族自治州海晏县德州草原。生活在藏族自治州,家庭祖辈精通藏语,生活习俗也与藏族生活方式渐趋相似,青海湖畔多民族、多元文化交织下的情感结构和生活经验由此成为索南才让生活成长与艺术创作的宝贵财富来源。

索南才让很早就离开了学校大门,以放牧为生。在持续至今的长达二十多年的游牧生涯中,索南才让一边放牧一边阅读,最后命中注定般走上了文学创作的道路。21岁时,他写出人生第一部短篇小说《沉溺》,之后进入了持续高产的创作状态,在《收获》《十月》《花城》《民族文学》等多种杂志发表各类作品,并凭借《荒原上》这部中篇小说,获得了包括鲁迅文学奖、华语青年作家奖、《钟山》之星文学奖在内的一系列文学奖项,由此一跃成为青海第一位鲁迅文学奖得主,也是全国第一批85后鲁迅文学奖小说家。

正如第八届鲁迅文学奖中篇小说奖授奖词所说,索南才让的小说创作“鼓荡着慷慨凛冽的青春激情,多元一体的中华文化内在地指引着各民族人民的梦想”。

作为一个牧民出身的作家,游牧生活对索南才让的创作滋养无处不在,他写下的每部作品字里行间都有草原的气息和灵魂。他的小说大多都以广袤辽阔的草原为故事发生地,书写当下作为“最后一代游牧民族”的这一辈牧民朴素真挚、情感热烈的日常生活,以“公共性”的眼光审视本民族文化在现代冲击下的危机与困境,并在游牧精神中寻找解药。

在人生的牧道上自在转场

人生不是轨道,而是辽阔原野。

索南才让对脚下的辽阔草原始终饱含深情,他直言“想用手里这支笔,带大家去看看我放牧的草原,认识和我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我的文学梦想里永远有这辽阔草原和草原上可爱的人们,永远有我对海北草原的深情、对伟大文化传统的热爱。”在《野色》中,原野无边,生命涌动,孤独的牛在沉思与斗争中找到自由与责任的平衡,失落的牧人也在转场中重燃对生命与情感渴望。在这里,当下即远方,突破旧有生活秩序的束缚,游牧而居,不断寻觅,在人生的牧道上自在转场。

在谈到自己的创作时,索南才让并不希望自己被局限在一个少数民族作家的身份中。虽然《野色》的故事发生在西部草原上,但这显然并不是一个限定在民族经验下的小说文本,从书中那头长着人眼,有思想、会思考的牛的深邃瞳仁中,我们每个人都能看到自己的灼灼身影,并从这场心灵变形与精神游牧之旅中找到自己的个体镜像。因此与其说这是一出民族叙事,将其当作一场精神成长冒险也许更为契合时代情绪。

也就是在这个意义上,扉页那句“——献给心中有草原的人”才显得尤为可贵。当读者翻开《野色》这本书,能够在阅读中借助这部小说找到自我,在当下的个体困境中寻到一丝安慰,重新找回这种与世界产生勾连,挣脱束缚,向前行走,不断发现,不断思考,从而不断成长完善的游牧精神。

野色苍茫,自在转场,随心而行,从此世界就在眼前,去追逐人生的远方。

责任编辑:杨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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