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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11年06月18日 星期一

难民:何处是归途?

有这样一群人,他们远离祖国和家园,权利得不到保护;他们衣衫褴褛、愁容满面,眼底深处透着酸楚;他们拖儿带女、穷困潦倒,生活在成片的贫民窟;他们颠沛流离,被迫踏上迁徙和逃难之路;他们因身份困境而在世界边缘游走。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难民。

□肖捷
《工人日报》(2011年06月18日 007版)

难民们穿越边境铁丝网逃往邻国。

2011年6月13日,在科特迪瓦经济首都阿比让班热维尔区难民点,人们在帐篷前午餐。新华社记者 丁海涛 摄

2002年1月20日,一名刚果(金)儿童因尼拉贡戈火山爆发而被迫逃离家园,他在卢旺达境内的一个难民营中啃着玉米。

2011年6月13日,在科特迪瓦经济首都阿比让班热维尔区难民点,一名患病但得不到治疗的孩子在抹眼泪。新华社记者 丁海涛 摄

2009年6月5日,达达阿布的达伽哈莱难民营,切克赫·穆克塔尔抱着被饿死的安法克·安瓦尔·穆罕默德的尸体。安法克只活了20个月便离开人世。

2009年6月5日,达达阿布的达伽哈莱难民营,一名索马里女孩用围巾遮住半边脸。

达达阿布难民营破旧的房子 。

2011年6月20日是第十一个世界难民日。由于战乱、自然灾害、国际政治等原因,目前全世界有超过4300万人被迫流亡,其中全球难民人数约1500万,国内流离失所者超过2700万。

“每一天,数以千计的人们,因为战争、迫害和暴力而逃亡。就算只有一个人还是太多;就算只有一个家庭被迫逃亡还是太多;就算只有一个孩子在帐篷中长大还是太多;就算只有一个失去希望的难民还是太多。”诚如好莱坞著名影星、联合国难民署亲善大使安吉丽娜·朱莉为今年“世界难民日”录制的宣传片中所说的,“就算只有一个……还是太多”。虽然国际社会多方努力救助,今天的难民依然保持着庞大的规模。他们无以为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回家的路尽头何在?国际社会又该为他们做些什么?

根据联合国相关文件的界定,难民是指因为种族、宗教、国籍、特殊社会组织归属或者政治见解的不同,而恐惧迫害,置身于原籍国领域之外,不能返回原籍国,或者不愿受原籍国保护的人。

“世上最大的悲痛莫过于失去祖国。”这是一位古希腊诗人对世界上无数难民悲惨境遇的真实写照。难民并不是主动离开家园的人,他们不得不离乡背井流离失所,这当中最直接的原因是为了生存,因此他们是最不幸的一群人,连基本的生存权利都没有。他们需要寻找一个慷慨地能接纳他们的国家,从而得以生存下来并开始新的生活。

战乱和冲突的产物

2011年5月6日,一艘满载600人的难民船在驶出利比亚的黎波里港口外不久,船体断裂,随后沉没,至少200人死亡。不少被救上岸的人回忆说,他们周围都是尸体,漂浮在海面上。“有些人不小心掉在海里,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自身难保,他们只能听天由命。”

平民丧命战火、多艘难民船沉没、大批难民滞留埃及和突尼斯、妇女儿童处境堪忧……近几个月的利比亚战事,除了炮弹和政治,还给利比亚带来了巨大的人道主义灾难。自今年2月冲突爆发以来,已有超过75万人逃离利比亚,利比亚难民危机演变成了“难民海啸”。

就像利比亚难民所经历的那样,由公民到难民,战乱和冲突是难民命运转变的重要力量。

在阿富汗喀布尔街头,有120个食品发放点,将近30万由于战乱而陷入极度贫苦的喀布尔人每天靠着世界粮食计划署免费发放的烤馕维持自己的生计。从1979年的苏联入侵到上世纪90年代塔利班崛起,再到后来2001年的阿富汗战争,命运多舛的阿富汗已经陷入战乱长达30年之久。目前,阿富汗的难民总数超过210万,占到了全世界难民总数的近20%。阿富汗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全世界最大的难民输出国。

2001年,伊拉克战争爆发。持续多年的战火和层出不穷的恐怖袭击,让大批伊拉克民众流离失所。据统计显示,伊拉克战争让超过450万伊拉克难民被迫逃离家园。这也形成了自二战以来最大的难民潮。现在,平均每7名伊拉克民众中就有一个沦为难民。尽管目前伊拉克的安全局势已经有所好转,但是散落在世界各地的伊拉克难民仍然多达180万之众,在难民输出国的排行榜上高居第二。

2004年,非洲国家苏丹西部的达尔伏尔省发生种族屠杀悲剧,200万黑人受到影响,其中100万人被迫背井离乡,成为难民。联合国难民组织当时称苏丹达尔伏尔的冲突造成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人道灾难”。

去年底,科特迪瓦大选后,巴博和瓦塔拉都宣布自己获胜,并分别宣誓就任总统,“一国两主”的政治僵局使科特迪瓦陷入混乱。根据联合国难民署统计,经济首都阿比让的难民人数超过20万人,其中大部分是来自阿比让北部交火区阿博博区的居民。这些无家可归者急需人道主义援助。

世界政治的衍生物

有些人称,难民是国际关系中的弃儿,生活在文明社会的边缘甚至最底层。二战结束60多年,国际政治都与难民问题纠结在一起,可以说难民问题是世界政治的衍生物。

2010年5月23日,以色列军队袭击了驶往加沙的国际救援船队,引起了国际舆论的指责。加沙这座残酷的露天监狱再次展现在了世人的眼前。自从以色列2007年封锁加沙以来,超过150万加沙人成为了自己土地上的难民,加沙80%的人口靠联合国食品援助。

与加沙人的窘境相比,背井离乡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巴勒斯坦人命运更为悲惨。1948年第一次中东战争爆发,大批的巴勒斯坦人被迫离开了世代居住的土地,沦为难民。之后历次中东战争的爆发,使这一群体的数量不断扩大。目前已经超过了470万,成为世界上第一大难民群体。约旦救助了近200万巴勒斯坦难民,其中的34万人长期居住在用帐篷搭建的难民营中。叙利亚和黎巴嫩也分别接受了40多万巴勒斯坦难民,这些巴勒斯坦难民有家难回,因为以色列根本不承认他们有回归权。

巴勒斯坦难民悲惨的命运所反映出的正是二战之后,国际政治范畴里的中东问题所衍生出的难民困境。难民成为世界局势的“晴雨表”。

难民是国际冲突的产物,而更不幸的是,他们有时还会被当成是政治博弈的棋子。

1939年5月,反犹狂潮席卷欧洲,931名犹太人搭乘圣路易号轮船从德国驶向美国,期盼能够逃脱纳粹的迫害。然而在海上漂泊了多日之后,他们被美国移民局拒绝登岸。因为在当时美国国内也出现了一股反犹浪潮。无奈之中,这些难民只能原路返回。

1959年1月,古巴人民在菲德尔·卡斯特罗的带领下推翻了巴蒂斯塔的亲美独裁统治。为了抵制新的古巴政府,美国政府鼓励古巴人逃离古巴,还为这些人提供福利救济。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同样是来自中美洲地区,逃离了独裁统治的海地难民却被美国一律遣返。

难民的地位有时是不平等的,有些国家的难民格外受到重视。国家背后承载着更多的国际政治的博弈。在大国博弈之下,难民问题久拖不决。

自然灾害难民成新挑战

进入到新世纪以来,除了战乱导致的庞大难民队伍,来自自然灾害和气候变化产生的难民也日益增多,这是国际社会所面临的一个新的挑战。2010年1月13日,7.3级强震突袭海地,海地总统府一瞬间变成了瓦砾。海地政府陷入瘫痪,整整300万海地难民陷入了水深火热当中。

由于气候不断变暖,海平面上升,太平洋图瓦卢有被海水淹没的危险。专家预言,如果环境持续恶化,50年后,图瓦卢的国土将会全部沉入大海。面对这可怕的前景,图瓦卢人不得不背井离乡,迁往他国,成为环境难民。

非洲之角因干旱而急需人道主义援助的人口总数目前已超过800万人,而且这一数字仍在不断攀升之中。其中,埃塞俄比亚南部及东南部地区有320多万人需要紧急援粮救助,索马里及肯尼亚东北部地区均有240多万民众面临严重粮食短缺问题,而索马里中部及南部地区已有38%的儿童因干旱而辍学。

全球变暖导致天气变化多样,自然灾害每年平均让500万人成为四处流浪的难民,严重的自然灾害引起的饥荒每年要至少照成7万多人死亡。在过去10年中,因为自然灾害被迫离开家园的难民不计其数。

2010年,全球自然灾害频发,超过4200万人流离失所。这一数字是2009年的2倍,其中,亚洲地区遭受气候变化的影响最大。全球主要流离失所的人群都集中在亚洲地区,特别以印度、菲律宾、孟加拉国、印度尼西亚和巴基斯坦最为严重。

气候灾难如今“已成为全球各地人们被迫流离失所的极为重要的原因”。

(本版稿件和图片除署名外均由唐烜提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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