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笔】羡慕香港人
风雨中大树纷纷倒伏。根基为何如此浅?下面是硬化的河堤,上面是柏油路面,扎根在一小段狭窄的斜土坡上确实不易
6月23日下午4点左右,黑云压城,白昼成黑夜,难免就犹豫了:还去江西大厦如约参加媒体见面会吗?想当然地以为大雨下不长久,加之同在南城,回家方便。于是,一个小时后,我还是冒雨走向地铁二号线鼓楼大街站。
路程不到500米,走一半裤腿就湿到膝盖,水也灌进鞋里。此情此景,想到个故事。很多年前,有人在台风天气从香港回深圳,在香港公交转地铁、地铁转火车,最后过海关,衣服都没湿一点,可出了深圳海关,不到一分钟就成落汤鸡。
出了地铁五号线刘家窑站,雨依旧哗哗下着,目的地却在1000米外。心里打着鼓,路边恰巧有“摩的”卸客,马上询问是否去江西大厦,“15元,可以去”。
师傅的心真的不黑。那种情形下,哪怕开价50元,估计我也会感激不尽,只因有“的”可乘。“摩的”历来是城管的重点监管对象,历经重拳打击,难得还有人“坚守”,非常时刻可解人之困。
天气如此恶劣,爽约的至少一大半,还有几个人,直至活动结束,还堵在路上。
晚上8点多,大雨变细雨,我在东铁营桥北等回家的公交车。过马路时,不留神踩到积水,鞋又进水了。南三环,桥上主路堵得水泄不通,桥下路口,汽车乱糟糟地挤在一起,每次变化信号灯,只挤得过两三辆车。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公交车连影都没有,出租车也一样。往前走两站就是方庄环岛,恰巧是我熟悉的地方,至少有三趟公交到家门口,于是当机立断走过去。
最后等来了特12路,双层车的楼上还有座。一开始走得很顺,可从玉蜓桥盘上南二环后,路就堵上了,半天挪一小步。好在车厢里灯光明亮,随身恰好带了本闲书,倒也心安。
“啊,河里的水真多,都起浪了。”身边有人惊呼。从高高的车窗看出去,护城河水几乎就要漫上建在河堤中部的观景栈道了。灯光暗淡,却波光滟潋,难得一见的景致中,透出诡秘的妖艳。
走走停停,终于挪到右安门东。下了车,往前没走两步,就看到一颗大杨树倒伏在地。再走一段,发现积水淹没了路面,自行车涉水而过时,半个车轱辘没在水里。
我只好折回去,取道开阳桥回家。此后在二环辅路不到一公里的路程里,“邂逅”了三棵倒地的大杨树。翘着的树根,都比较平整,几乎看不到连地的根系,大树们似乎是被“摆放”在地上。凉风一阵阵紧着刮,我感到了盛夏的寒意:万一再有大树“拥抱”大地,该往哪里逃?
不怪大树们根基浅,下面是硬化的河堤,上面是柏油路面,生长在一小段狭窄有土的斜坡上,扎根确实不易。
北京一直在喊渴,人均水资源占有量只有世界平均占有量的十分之一。这场大雨让北京解渴了吗?似乎无人提及。地铁进水、路面积水、交通瘫痪等是关注焦点,呼吁最多的是关于“城市良心”,即下水道的规划建设问题。
窗外就是泄洪的凉水河。当晚10点多到家后,我特意观察过,河水汹涌着,几乎要漫过河堤。现在,又恢复了干涸的模样。河堤的下半部分和河底都铺着水泥砖,烈日下,反射着刺目的强光。北京的河流几乎都如此,加之路面完全硬化了,天降“甘露”,无从渗透到地下,不仅不能滋养这片干涸的土地,反而因排放不畅,成为“水祸”。
水漫京城,只关乎下水道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