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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21年08月22日 星期一

清晨鸟鸣

贾子安
《工人日报》(2021年08月22日 03版)

清晨,窗外的鸟儿啁啾不休,嘹亮的歌喉,悠扬的曲调,动听的音符,令人着迷。还没有完全挣脱梦的怀抱,我的眼睛微闭,啊,这美丽的夏季,这悦耳的天籁之音。

这个北方小城的夏日,气温是舒爽的,自然环境也保有着素色的原貌,鸟儿应该把这里当做生活的乐园吧?长尾巴的喜鹊,灰色的麻雀,尾巴像剪刀一样的燕子,还有一种蓝背颈间有一道明黄的鸟儿,以及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鸟儿……毫无例外,它们每天都要在我窗前的大树上开一场热情烂漫的清晨音乐会,我总认为这是多情的鸟儿们送给我的清晨礼物。

拉开窗帘,不用眼睛扫描,听声音就知道枝繁叶茂的大树上的鸟儿麻雀居多。它们在树枝间跳跃,身姿轻盈敏捷。它们的歌声清澈甜美,像清冽甘甜的泉水,洋溢着生命的悦动,或者是青春爱意萌动的嚣张。

它们的歌声,像一簇跳动的旋律,即刻带动了我的心弦。我打开窗户,风儿涌进来,清新的空气进入我的肺,进入我的血液,也洗涤着我的神经、我的心灵园地。窗外那些近距离能观察到的可爱的小精灵,惊喜的神情像是与故友重逢。

在老家,鸟儿一般被视为祥瑞之物。如果春来燕子在自家屋檐下筑巢,那会被全家人当作吉庆的寓意。看着燕子每天忙忙碌碌的飞进飞出,主人也不敢游手好闲而变得勤劳。无论多么“寒酸”的家庭,因为燕子的光顾也会焕发生机,对新的生活充满美好的希冀。

在塞外短促的夏季,河畔的大树上,河中的小洲上,鸟儿们总会尽情地表演大合唱。有的歌声婉转细腻,有的短促粗粝。在树叶和草丛掩映之间,鸟儿们放纵无羁地倾诉着衷肠。它们的歌声唱了千年,万年,人类美好的爱情和它们的歌声一样绵延。

爱鸟的人们,不允许有人伤害它们。如果有顽皮的孩子用弹弓射鸟,必遭看到的大人一番劝诫。爱鸟,护鸟,与鸟为邻,是乡人们的共识。

冬天到了,天寒地冻,风雪迷途。许多鸟儿回到了温暖的南方,麻雀和喜鹊是留鸟,它们无处觅食,只好在农家的院子里寻觅。善良的主人,不忍看它们忍饥挨饿,粗糙的大手抓两大把秕谷,随手一扬,秕谷像天女散花一般飞落各处。麻雀和喜鹊便从干枯的树枝上俯冲下来,尽情享用。回报农人善意的是日日悦耳的歌声,为农人寒冬枯寂的日子增添了无数欢乐。

空气在升起的太阳照耀下逐渐变热,窗外的歌声也随之渐渐稀落。四散而去的鸟儿们,到田野,到河畔或觅食、或嬉戏,在真正属于它们的家园里,纵情欢歌,表达着它们种种复杂而繁密的情绪,给富饶丰盈大地,增加几分蓬勃的气息。

我爱鸟儿,每日在我窗前放声歌唱的鸟儿,会是来自故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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