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丽的豫东
《菊花》 恽寿平 [清] 络因 供图
天气渐渐转凉,青枝绿叶的梨树,悄无声息地落下了第一片黄叶。难耐的酷暑终于褪去,迷人的秋色正多情地向人们招手,清新凉爽的舒适日子开始了。
不冷不热的9月,是一年中最宜人的好天气,金风送爽,春华秋实,五谷丰登,多姿多彩的丰收景象就在咱们身边。站在豫东平原上,遥遥地向远方望去,沙河上下高粱红了,大豆黄了,乡村的秋景令人陶醉;颍河两岸,棉花吐絮,芝麻开花,无垠的平原上,一片一片的庄稼地争先把丰硕的收成奉献出来,让人着迷。秋季农作物把平原的秋色之美装点得火热绚丽。
熟透了的田野每天都更换着不同的色调,昨天一片绿的包谷,今日变成了金灿灿的玉米;昨天满地的青纱帐,今日是遍野的高粱穗;豆棵脱去了绿茶色的外衣;棉桃绽开了微笑的小嘴;开白花的芝麻结出了墨色的籽,甩饱穗的晚稻齐刷刷地低下头……丰收的庄稼等待收割,摇曳着勤劳人家的好心情。
何止是五谷杂粮令人心动,9月瓜果飘香,甜蜜的水果走进了千家万户。在这方水土上,祖祖辈辈土著的人们,培育了众多的果园,在房前屋后、地头河边也栽植了各种各样的果树。田增收、树成林,大地增色,为平凡的生活添滋润。
故乡9月枣儿红。不仅是枣,数不胜数的果树各有佳境,小灯笼般的柿子挂在枝头,咧嘴笑的石榴藏在叶下,一串串紫玛瑙般的葡萄,一簇簇红通通的山楂,喜洋洋的苹果,乐滋滋的西瓜……琳琅满目的青瓜梨枣摆在眼前,不同的秋果送来不同的香甜。汗水换来的喜悦,在豫东的父老乡亲身上展示得如此尽兴,缤纷的色彩在豫东的片土地上铺洒得如此浪漫。
9月秋色如约而至。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豫东平原的天际秋色如水,远村的秋景如画。只是广袤的原野上,如今显得空旷了许多,暮色中黄牛背上晚归的牧笛,再也听不到了,秋耕秋种的犁耙锄耧再也看不见了,庄稼地里劳作的人群少了,缺失了许多欢笑和闹腾,村庄里的炊烟没了,多了几分萧索和冷清。
一声梧叶一声秋,千百年来悠远的秋意像轻烟一样消融在人间烟火中,若即若离,平添了诸多的诗情画意,牵引出缠绵的怀古幽思。碧云天,黄花地,北雁南飞,悱恻的秋色,穿越了汉唐宋元,抖落出历史上过客们的离愁别绪。秋月明,秋风凉,落叶聚散,留下了贬官骚人们的幽怨情怀。古诗词里,雨中残荷,风中杨柳,落日晚霞,老树寒鸦……诗人的境遇不同,身世迥异,咏秋的悲喜韵味,意味深远。
说不尽的秋色,最迷人莫过于重阳,风竹敲秋韵,横林数叶红。晴天一鹤白云上,约三两好友,踏进平原,寻觅秋意,爬半个土坡,就是登高,看一眼路边野花,也是赏黄菊。闲来坐在桂花树下,冲一壶新茶,说几十年前旧事,品世态炎凉,然后嘬半盅老酒,啃一只蟹爪,尝尽人间美味,便羽化而成仙了。
黄土地在这个季节彰显着最富有特色的景观,飘逸的秋声古韵悠扬,豫东平原的秋色像油画中的世界,置身于豫东沃土上的豫东人,是观赏者,也是画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