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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专门以农民工为主要服务群体的零工平台不断涌现。然而，记者在调查过程中发现，部分受访的农民工求职者对市面上的零工就业平台体验感不佳。今年7月，人社部等5部门印发文件，强调强化零工市场信息服务，完善零工市场秩序维护。有关人士建议，农民工要主动学习打破壁垒，职能部门也应对其做好互联网接单能力的培训，消除市场信息不对称性。

近年来，随着网络招聘平台越来越朝着细分化方向发展，专门以农民工为主要服务群体的零工平台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现。然而，《工人日报》记者在调查过程中发现，部分受访的农民工求职者尤其是年龄偏大的务工者，对市面上的零工就业平台体验感不佳，期待线上平台更加畅通有效。

今年7月，人社部等5部门印发文件，强调强化零工市场信息服务，建立零工求职招聘信息服务制度，将零工信息纳入公共就业信息服务范围，免费向社会提供零工求职招聘信息登记和发布服务。同时，加强零工岗位信息收集，拓宽信息发布渠道，完善零工市场秩序维护。

“摸不透”的云端求职

“网上真假难辨，有很多不靠谱的信息。”谈及手机里的网上招工就业平台，48岁的农民工王东连连向记者摇头。王东是四川德阳中江人，在全国各地务工已有十余年时间，由于疫情原因返川，在成都留守已有月余。记者见到他时，他正在打算从成都市锦江区人力资源市场离开。

“现在是招工淡季，合适的活儿不太好找。”王东没什么技能傍身，长期在建筑工地上做普工，虽然辛苦，收入相对称心。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样的工作机会也变得越来越少，听工友说网上找工作更方便，他便在手机上下载了几款普及度相对较高的零工平台。

“1块钱1个积分，可以查看1个招工电话号码，成本有点高，但成功率不高。”王东掏出手机一边给记者展示一款名为鱼泡网的招工软件，一边讲述着具体的使用体验。王东的经历引来了大家对“云端求职”的讨论：活都干了两天，最后找不到老板发工钱；有时候电话打过去，又说已经招满了；花钱买来了招工电话号码，对方却说打错了……

“一些过了时效的招工信息应该及时撤掉，不然就浪费了大家购买积分的钱。”52岁的刘强告诉记者，平台上的信息也并不都是假的，他曾在上面成功找到过两次零活，只是最后得到的薪资和展示的有出入，而且过程也相对繁琐。另外，有些标注了“面谈”的岗位，还要自己搭上路费跑一趟。“还是在就业市场心里踏实，能够和老板面对面沟通。”刘强说，他最终还是卸载了那些线上招工软件，认为并不适合自己。

“数字鸿沟”难以逾越

传统的就业模式让人放心，但现实却是，求职者能够与老板面对面沟通的机会越来越少。对此，仍在待业中的进城务工人员选择一边在线下的就业市场“趴活”，一边在线上观望“碰运气”。

锦江区人力资源市场是成都最大的招工市场，为了方便数据统计，无论是求职者还是招工方，进场都需要登记，并通过不同的闸机入口进行数据统计。就在《工人日报》记者采访的当天，进场寻求务工者有150人，招工方仅有个位数。

“过去没有线上平台，招工旺季时招工展台后方几乎全部坐满了老板，现在很少能看到那样的场景了。”该人力资源市场相关负责人黄洁告诉记者，随着互联网招聘的普及，很多企业单位都把阵地转到了线上，不仅可以节约一笔专门派驻招聘专员的工资费用，还能最大限度精准定位到岗位所需的应聘者。

“加上微信，老板坐在办公室就能完成面试，省心又省力。”黄洁介绍，该市场2021年上线了“锦江惠求职”公益性线上招工平台，入驻企业长期维持在150家左右，截至目前已有近9000人成功就业，“所有企业都进行了严格筛选，信息必须真实有效”。

记者在采访过程中发现，45岁以上的农民工群体普遍对使用智能手机存在畏难情绪。在锦江区就业市场大厅等待工作机会的时间里，场内求职者都在玩着手机里的娱乐项目打发着时间，但对于黄洁所说的公益性求职平台却了解不多，一些年长的务工者甚至直言“那些高科技弄不来”。

“对于大多数年龄偏大的进城务工者而言，数字鸿沟是很现实的问题，要迈过去并不容易。”黄洁称，就业市场内大屏滚动提供的就业岗位十分可观，可以相当程度上满足求职者的不同需求。另一方面，“锦江惠求职”的线上招工平台主要为有主动需求的劳资双方而服务，作为运营方的他们并没有进行广泛推广。

武装头脑是关键

“甄别网上鱼龙混杂的就业信息，确实需要门槛。”四川伟旭律师事务所执行主任王恩慧告诉《工人日报》记者，对农民工群体而言，通过查阅电子合同、运用互联网鉴定企业资质等手段来“避坑”平台乱象，几乎很难实现，甚至可以说是无解的事情。因此要想紧跟时代发展的步伐，必须通过主动学习去打破壁垒，尤其是技术操作层面的问题，“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领域，想要不被淘汰，武装头脑永远是关键”。

有相关领域学者认为，职能部门在进行职业技能培训时，既应做好职业能力培训，还要做好互联网接单能力的培训，教他们学会求职应聘、劳务分包、零工等接单类平台和软件的使用。另一方面，政府还需要努力普及教育，扩散知识，消除市场信息不对称性，有效规制不正当竞争，从而维护市场的良性竞争秩序，促进优胜劣汰。

对于上述讨论，主管部门已经行动起来。今年来，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会同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围绕打击虚假招聘和“黑职介”部署开展了为期两个月的清理整顿人力资源市场秩序专项行动，为劳动者提供优质安全高效的市场环境。

同时，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等多部门还联合印发了《关于加强零工市场建设 完善求职招聘服务的意见》，明确建立零工求职招聘信息服务制度，将零工信息纳入公共就业信息服务范围，免费向社会提供零工求职招聘信息登记和发布服务。拓宽零工信息发布渠道，充分利用服务大厅、政务大厅、基层服务平台等线下场所和招聘网站、微信微博、手机APP等线上渠道，多渠道、多形式发布零工求职招聘信息，完善零工市场秩序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