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型”行长将给日本央行带来什么
备受关注的日本央行行长继任人选,近日终于浮出水面。
2月14日,日本政府向国会提名经济学家植田和男出任下一任日本央行行长。如获国会参众两院批准,植田和男将于今年4月接替任职10年的现任行长黑田东彦。
据日本媒体报道,日本央行行长过去均由央行内部或财务省出身的官员出任,如果植田和男能够顺利就任,将成为央行首位学者出身的行长。
现年71岁的植田和男毕业于日本东京大学,并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MIT)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在MIT,植田和男师从知名经济学家斯坦利·费希尔。费希尔曾担任以色列央行行长和美联储副主席。美联储前主席伯南克、美国前财长萨默斯、欧洲央行前行长德拉吉等都是他的学生。
1998年至2005年,植田和男出任日本央行审议委员,支持零利率政策和量化宽松政策。后来植田和男曾在东京大学任教,现在是东京共立女子大学的教授,也是日本央行智库货币与经济研究所的首席委员。
或许是因为植田和男的大部分经历都与经济学教学有关,外界对他获得日本政府提名颇为意外。在此之前,日本央行副行长雨宫正佳被舆论认为是下一任行长的热门人选。在外界看来,日本政府选择“圈外人”接班黑田东彦,意味着日本的财政和货币政策将背离黑田东彦的路线。
自2013年就任日本央行行长以来,黑田东彦领导日本央行坚持大规模货币宽松政策,成为“安倍经济学”的主要政策执行人。10年来,黑田的政策曾刺激日本经济保持缓慢增长,但始终未能实现2%的通胀目标。
俄乌冲突爆发后,物价上涨导致日本通胀终于超过2%的目标。但黑田认为现在的通胀并没有伴随工资上涨,因此表示将继续坚持货币宽松政策。然而,随着美联储加息以及更多国家央行跟进加息,日本成为七国集团唯一实行负利率政策的经济体,日元因此加速贬值。受物价上涨和日元贬值影响,日本经济状况出现恶化,日本民众的生活压力也在增大。
在此情况下,外界普遍认为黑田东彦辞职后日本货币政策将出现变化,而黑田接班人的选择将成为重要“风向标”。如今,日本政府选择了一名更中性、平衡的学者执掌央行,引发市场不同角度的解读。
有分析认为,自民党内存在要求延续“安倍经济学”的声音,日本首相岸田文雄顶住压力选择植田和男,表明他有意终结“安倍经济学”,开启新的财政和货币政策。也有分析认为,植田和男曾支持量化宽松政策,他上任后不一定会迅速改弦更张,更可能采取稳健路线。
植田和男近日表示,货币政策必须基于实际情况,尤其是经济和物价前景。他认为日本央行当前的政策是适当的,有必要继续坚持宽松货币政策。不过他此前也曾表示,超宽松货币政策存在潜在缺陷,日本央行有必要考虑如何退出这一政策。
除了植田和男,日本政府还提名了两名央行副行长,分别是日本金融厅前长官冰见野良三和央行理事内田真一。这两人都是官僚出身,未来也可能对植田和男的政策形成施加影响。
分析人士认为,对于植田和男和日本央行来说,是否改变以及何时改变当前货币政策只是问题的表面,问题的根本仍然在于如何促进日本经济增长。日本的通胀一定程度上是外在因素引起的,如果采取紧缩政策可能会对经济产生抑制作用。
根据日本内阁府2月14日公布的初步统计结果,2022年日本实际国内生产总值小幅增长1.1%,仍未恢复至疫情前水平。专家预计2023年日本的经济形势也不容乐观。对植田和男以及岸田政府来说,能否提振经济或许才是最大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