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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23年04月08日 星期一

【作品广议】自觉的刻骨铭心的爱

肖承森
《工人日报》(2023年04月08日 04版)

陪伴 李凡丁

爱,是文学艺术的永恒表现主题。和其他艺术形式相比,漫画以夸张和奇趣见长。漫画家笔下爱会是怎样一番情境?我们一起走入李凡丁先生为我们“记录”的一场旷日持久的“陪伴”。

这是一幅典型的漫画作品,喜剧情节丰盈,一如画面中充沛的雨水。这样的天,这样的雨,老妇人还在认认真真地为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再看她的老伴儿,认认真真地为她撑伞。这样的情形有些反常,因而令很多人哑然失笑很正常。唉,多此一“浇”,多此一举。

认认真真走过场,像是典型的讽刺句型。大概三十多年前,也就是这对老夫妻还是小夫妻的时候,笔者看过一位国外漫画同行的作品:风雨交加,园丁还在煞有介事地为小树浇水,讽刺了做事不考虑具体境况的教条思维。然而李凡丁先生这件作品不同,漫画《陪伴》关注的重点 ,在于夫妻之间的配合,在于两颗心之间的交流。

老奶奶的举动,固然有些反常,考虑到这个年纪,我们也可以理解为老人家的思维出现了某种问题。而老爷爷的举动,也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自己的分析问题能力也出现了障碍;另一种可能是,他不想让心爱的女人意识到自己不正常。应该说,后一种可能更接近事实,更令人笑后心生感动。

和其他艺术形式相比,漫画注重情感真实的价值取向,要远远高于客观真实。从这个意义上理解,我们也可以认为,两位老人的智力都处于正常状态。之所以他们的行为令我们觉得滑稽,更多原因是处于他们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热爱生活,热爱环境,也彼此热爱。足以令人动容的是,这样的自觉成为一种仪式。

陪伴,是这幅漫画的主题,是这对老夫妻的彼此承诺,当陪伴超越早年刻意制造的浪漫和语言表达,爱,完成了终极升华。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当年我们在外国电影里听到的婚礼誓词,在一对中国“资深”爱侣面前,已经不需要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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