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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23年06月27日 星期一

陕西饿了么建会一年多,“双向奔赴”换来多方共赢

为平台留住骑手,让骑手得到幸福

本报记者 毛浓曦 本报通讯员 祝盼
《工人日报》(2023年06月27日 03版)

6月22日,是传统佳节端午节。当天,在陕西西安碑林区,蓝骑士配送行业联合工会(以下简称蓝骑士工会)的外卖骑手们收到了一份特殊的节日礼物:行业工会根据送餐车车型定制的防晒、防汗和防潮坐垫,以及大桶的夏日饮料和粽子。

“给爱车装上夏日新装备,不怕出汗了”“送外卖一骑一整天,有这个垫子舒服多了”……骑手们一边吃着粽子、喝着饮料,一边聊着天。

这是蓝骑士工会成立后,根据骑手个性化需求贴心维权服务的一个缩影。 “成立工会一年多,陕西饿了么建成基层工会组织8个,2107名骑手加入工会,真正为平台留住了骑手,让骑手得到了幸福。”蓝骑士工会主席张涛说。

外卖骑手“招不来”“留不住”

申锋涛于2018年入职陕西饿了么,成为一名外卖骑手。如今37岁的申锋涛,已是骑手队伍的“中坚力量”。同时,作为骑手中的“优选队长”,他还管理着40人左右的团队。

然而,2022年以前,他不止一次想要重新找一份工作。“收入不稳定,工作强度大且风险高,晋升空间小,地位低没面子……”申锋涛说出了许多骑手的共同心声。

2020年,作为饿了么西北公共事务总监的张涛也发现了问题的严峻性,“骑手招不来、留不住”。之后,以“外卖送餐员为什么走,为什么留”为核心切入点,他们展开了一次深入调研,结论显示:“外卖送餐员是一份‘三头受气’的工作。”

“由于用餐时间高度集中,在商户之间取送的优先顺序,容易导致商户有情绪、产生矛盾;用户希望送餐更快、更近,就可能对骑手产生意见和不满;骑手一旦被投诉举报,会受到站点扣绩效等各种惩罚,即使被误解,申诉也很麻烦。”张涛说,“大多数骑手坦言这份工作只是临时过渡性的,一旦找到‘新出路’会直接离开。”

西安饿了么物流负责人蔺立表示,那几年,陕西饿了么外卖骑手季度留存率只有71%,每月有近30%骑手离开岗位,企业最忙碌的就是人力资源部门。

“那段时间,招人特别难,找劳务公司成本大大提高,招每一个骑手需要800元~1500元,甚至高达2000元。新骑手来了还要找老骑手带教、安全服务培训、优化送餐路径……最后很可能还留不住。”蔺立说。

“蓝骑士代表平台的服务履约能力以及服务水平,是平台核心竞争力,如何留住骑手、将他们凝聚起来,是我们破局的关键。”张涛在一次会议中说。

从“单向建会”到“双向奔赴”

“陕西饿了么覆盖全省10个地市的78个县区主城区,日活跃骑手近万名,如何在他们中推动建会入会工作?”陕西饿了么总部工作地点在碑林区文艺路街道,这也成了该街道总工会主席符小琳2021年下半年时常琢磨的事。

“想再多不如直接做。”文艺路街道总工会决定,由副主席姜婷直接去陕西饿了么公司协商交流。

“第一次近乎吃了闭门羹,没有任何结果。第二次见到相关负责人,但他们对工会不了解,对工会成立后能做什么充满疑问。”姜婷回忆。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2022年3月7日,在陕西饿了么楼下,碑林区总举办“三八”妇女节关爱女骑士活动,为饿了么女骑手们送去暖心礼包、节日鲜花及口罩。看着女骑手们一手拿着鲜花,一手高举手机自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张涛和姜婷充满默契地相视一笑,楼上会议室,姜婷趁机详细讲解了工会的基本情况和作用职能。

等姜婷第四次“登门”饿了么,张涛的第一个问题是:“我们平台企业的工会该如何建?”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姜婷知道“事成了”。

原来,之前姜婷给他们反复讲工会工作后,张涛等企业负责人也在积极学习,他们详细了解了工会相关章程和职能,并去相关平台企业学习,最终一致认为,工会将作为一个必要的补充体系,增强骑手的幸福感、荣誉感和归属感,凝聚骑手的同时为企业提高稳岗率。

之后,随着双方交流深入,陕西饿了么相关负责人也积极前往区和街道两级工会交流、学习,早日建会成了大家的共同心愿。

2022年5月10日,碑林区蓝骑士配送行业联合工会成立,1000名外卖骑手现场加入工会,选举张涛担任联合工会主席,工会采用“1+N”模式,由平台物流负责人担任副主席,主城区8个配送商代表、骑手代表等担任工会委员。

陕西饿了么的建会受到各级工会的重视与支持,当年冬季,省财贸金融轻工工会向各市财贸(金融、轻工)工会以及涉及新就业形态劳动者的企业下拨送温暖资金46万元,其中5万元专门用于为蓝骑士工会外卖骑手购买防疫用品和防寒的帽子、围巾、手套等。“当时我们创新性地将‘新就业形态劳动者服务季’与元旦春节送温暖活动相结合,助力系统外卖员群体安全工作、温暖过冬、幸福生活。”省财贸金融轻工工会主席赵亮说。

同时,在陕西省财贸金融轻工工会、西安市财贸工会的共同指导下,最终探索出3种适合外卖骑手建会入会的混合模式,参加街道或行业联合工会、服务商自主建会、建立饿了么蓝骑士联合工会。在这3种模式和“能建尽建”原则的指导下,结合不同地市、区县的业务和团队实际情况,西安饿了么成立联合工会,同时推进鄠邑、周至、蓝田、高陵等郊县区代理商完成自主建会;咸阳、宝鸡饿了么则通过上级工会的支持帮助建会;同时也及时协同组建、加入当地外卖配送行业联合工会。

充分享受“娘家人”的温暖

“今天我在白金广场小区送餐时,发现有住户将电动车推进电梯,在自己的楼层私拉电线充电,有很大的安全隐患,希望得到重视。”

“收到,已第一时间告知业务会,谢谢提醒。”

“白金广场物业已通知业主,并现场监督整改。”

这是文艺路志愿网格员群里的一段聊天记录,反映问题的是碑林区文艺路街道的饿了么外卖骑手,由相关街办负责人及时协调处理问题。

原来,蓝骑士工会成立后,省、市、区和街道总工会积极开展相应关爱慰问活动,元宵节组织骑手看烟花、提供免费的体检和理发、夏送清凉冬送温暖、组织观看文艺演出……常规活动丰富多彩,同时大家也在探索一些新的形式和思路。通过与碑林区党、政、工会及有关部门合作,让骑手和网格员结合,参与到社区治理中,给予相关荣誉和奖励,同时改善与社区的关系,便是蓝骑士工会创新工作的缩影。

为强化阵地和延伸服务触角,在不断推动“标准蓝骑士驿站”建设的同时,依托平台合作的本地餐饮、零售、生活服务业商家等,推动建设一平方米温暖户外劳动者服务驿站,解决骑手“吃饭难、喝水难、休息难、如厕难”等现实问题,多渠道资源整合后,“红色驿站”“蓝骑士驿站”“护骑联盟”等工会服务阵地不断壮大。

为积极听取骑手的意见建议,蓝骑士工会不断努力加快推进畅通多向沟通机制和集体协商机制。积极组织“骑士圆桌会”,面对面听取骑手对当前绩效考核、奖惩制度、福利保障、职业发展等方面的建议和诉求,利用技术健全骑手申诉机制,避免过度追求时速,有效提升骑手配送安全保障。

为建立完整的荣誉体系,增强骑手获得感和幸福感,颁布全新蓝骑士荣誉体系,从社会责任和平台贡献两个维度表彰和奖励,对突出公益贡献的骑手授予“外卖侠”称号,2022年超过40名陕西蓝骑士受到激励和表彰。2023年西安饿了么即时物流配送中心、党员蓝骑士冯天雷分别获评西安市工人先锋号、西安市五一劳动奖章。

依托工会组织,一系列做法效果显著。陕西饿了么2023年一季度骑手留存率为85%,较成立工会前同比增长14%;一年时间新增入会1107人,较成立初增长111%;2023年新招聘骑手同比增长39%,招聘成本人均下降12%;人日均履约效能增长13%,平台用工成本下降,好评率大幅提升。

“碑林区依托‘美团外卖小哥工会’‘网约车行业联合工会’和‘蓝骑士配送行业联合工会’,目前已累计发展新就业形态会员10409人。我们将按照‘边服务、边建会’的工作模式,积极探索适应货车司机、外卖送餐员、网约车司机、快递员等不同职业特点的建会入会模式,最大限度把新就业形态劳动者组织到工会中来。同时,也将把更多的工会资源赋予新就业形态劳动者的维权服务,让他们充分感受工会‘娘家人’的温暖。”碑林区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区总工会主席何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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