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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23年10月01日 星期一

对《白鹿原》的权威解读

——读何启治《不朽的丰碑〈白鹿原〉》

赵凯
《工人日报》(2023年10月01日 03版)

评论集《不朽的丰碑〈白鹿原〉》(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是一桩平静而盛大的事情。这本评论集,只评一部作品,作者恰恰是被评论之作的编者。

陈忠实能够成为名满天下的大作家,《白鹿原》能够成为进入文学史的经典名著,离不开人民文学出版社和《当代》杂志的培养推动。陈忠实与人民文学出版社结缘,起因是何启治1972年冬天在西安街头的约稿。这对一个基层作者来说,是巨大的鼓励和助推。

12年后,陈忠实创作的第一部中篇小说《初夏》在《当代》杂志发表,责任编辑是何启治。从《不朽的丰碑〈白鹿原〉》一书中披露的陈忠实写给何启治的信件来看,《当代》指导陈忠实历经三年四次修改,在这个过程中,陈忠实掌握了驾驭大篇幅作品的能力。通过陈忠实写给何启治的信,能够看到他对《当代》的感激,在几乎每封信的结尾,他都请“老何”转达对《当代》其他编者的问候。

在陈忠实的信中,有一个重要的细节,就是他到何启治家里做客小酌。那时,何启治并不知道陈忠实会创作出《白鹿原》,他们是从陌生人到编辑和作者,再成为好朋友。陈忠实的成长成熟,有幸遇到了何启治的长期陪伴。陈忠实在终于写完《白鹿原》书稿,拿不准稿子命运时,他首先想到:“我应该给老何写信了。”

机缘巧合,何启治作为《当代》杂志主编签发了《白鹿原》,又因工作调整,成为领导人民文学出版社当代文学图书出版工作的副总编辑,成为《白鹿原》单行本终审人。他更是《白鹿原》的约稿人。《白鹿原》问世,洛阳纸贵,但是也受到一些争议,作为负责任的编辑,何启治维护作品,与作者共进退。这样的编创合作,在文学史上是一段佳话。

何启治是作者之外最了解、最理解《白鹿原》的人,一次次著文评论推介、解读,为其鼓与呼,直到汇合成一本专著。作为编辑,何启治给《白鹿原》的定位是:典型的人物形象、厚重的历史感、惊人的真实感和雅俗共赏的艺术特色。陈忠实是幸运的,遇到了何启治;何启治是幸运的,遇到了《白鹿原》。陈忠实曾专门著文《何谓益友》,记述感激之情。

在《白鹿原》的作者、编者故事之外,还有一个关于读者的小插曲。我读过《白鹿原》后,给何启治写信,有幸得到他的关心,改变了命运,病瘫18年后得到大病救助,重新站起来,成为最幸运的读者。现在,我从《白鹿原》的受益者,变成了研究者和传播者。何启治说我正好接上了他这一代人的工作。何启治作为编辑大家,不仅仅关心作者和作品,还关心读者。

此前,何启治已经出版了《永远的〈白鹿原〉》评论集,近几年又有新作,还收录了新找到的多封陈忠实写给他的信。人民文学出版社非常重视,重新编辑整理出版《不朽的丰碑〈白鹿原〉》。时间正在印证《白鹿原》的“不朽”,同样也会印证《不朽的丰碑〈白鹿原〉》评论集的价值和意义,其权威的解读之功,还有文史资料的不可替代性,会愈加彰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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