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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日本政府2022年底修改的《防卫力量整备计划》，未来5年日本防卫预算总额将达43万亿日元，到2027年将防卫开支提升至GDP的2%，实现“根本性提升防卫能力”。防卫预算的持续大幅增长，意味着日本正日益背离战后以来坚持的“和平国家”路线，而这必将为地区安全带来新的变数。

12月22日，日本内阁敲定2024财年预算草案，其中防卫预算达到7.95万亿日元（约合558亿美元），较上年增幅超过16%，创历史新高。

根据日本政府2022年底修改的《防卫力量整备计划》，未来5年日本防卫预算总额将达43万亿日元，到2027年将防卫开支提升至GDP的2%，实现“根本性提升防卫能力”。

防卫预算的持续大幅增长，意味着日本正日益背离战后以来坚持的“和平国家”路线，而这必将为地区安全带来新的变数。

全方位提升军事能力

从防卫预算的具体内容来看，2024年日本国防战略的着力点，在于提升进攻性能力，构建“攻守兼备”的全方位军事力量，以求补齐“专守防卫”传统思路造成的“能力短板”，逐步向“军事大国”目标迈进。

一是打造以导弹力量为重点的所谓“对敌基地反击能力”。新财年的防卫预算拟斥资约1.2万亿日元用于提升导弹防御能力，包括采购美国“战斧”巡航导弹与国产远程攻击导弹，并提前部署上述导弹以增强“防区外防御能力”、建造两艘配备“宙斯盾”反导系统的军舰等。

此外，日还将从美国采购新一批15架F-35型战斗机。以“反击”为幌子，日本实际上要发展的是能够实施先发制人打击的进攻性能力，进而以此“威慑”对手，主动塑造对己有利的安全环境，“由守转攻”动向进一步明确。

二是强化西南诸岛军备，为干预“有事事态”预做铺垫。预算案计划拨款约6000亿日元用于加强后勤能力，拟新建3艘登陆舰、购买17架运输直升机，并成立新的陆海空联合运输部队，以便在“紧急情况”下快速向西南诸岛部署人员、装备与物资。

三是成立“统合司令部”，提升快速反应与联合作战能力。日计划在2024财年成立由军人领导的常设机构，通过对陆海空三个自卫队的军事统一指挥，实现“对不断变化的局势做出无缝反应”，并便于优化自卫队同美印太司令部的协调沟通。

四是加强军事科技研发。日将效仿美国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DARPA）设立“防卫创新技术研究所”，整合军方与民间的科研资源，合力探索太空、网络、电子、无人作战等领域的前沿军事技术，开发“划时代防卫装备”。日还将继续同美国合作研发高超声速武器，同英国、意大利合作研发第六代隐身战斗机。

财源尚难确保

长远来看，日本“根本性提升防卫能力”的目标之一，在于大力发展军工产业，突破当前难以打开市场、仰赖政府补贴的颓势，实现“创新突破-高盈利-利润积累”的“正循环”，进而在“自我造血”基础上为日本经济注入新活力。

在确定新财年防卫预算案同日，日本内阁还修订了“防卫装备转移三原则”及实施方针，进一步放宽对武器装备出口的限制。新政策不仅允许日本企业向专利授权国出口武器零部件，更允许其出口直接用于作战的杀伤性武器成品，甚至将这些武器有条件运送至第三国。当天，日本政府即宣布将向美国返销日产“爱国者-3”防空导弹，并已开始探讨向英国返销155毫米炮弹。

显然，面对因乌克兰危机而大幅上扬的武器装备需求，日本急于“入伙”分一杯羹，为此放弃数十年经营的“和平人设”亦在所不惜。

此外，新政策还允许日将战斗机发动机等重要零部件出口到“在安保上有合作关系的国家”，亦可在出口的救援和运输等装备上搭载有杀伤力的武器，为未来进一步拓展装备出口市场铺平了道路。

然而，至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日本提升军力、发展军工产业，仍必须依靠巨额财政投入。面对防卫费“翻倍”带来的超大预算缺口，日本政府尚未拿出明确的解决方案。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倾向通过增税而非增发防卫债券来确保财源，避免使负债累累的日本财政雪上加霜。但后疫情时代日本经济复苏乏力，日元贬值、物价高企导致不少日本民众生活窘迫，企业经营困难，对于当前支持率陷入低谷的岸田政府而言，增税无疑会带来难以承受的政治成本，启动增税的时间表因而一拖再拖。财政收入尚不明朗情况下，防卫支出大涨“寅吃卯粮”，已在日本国内引发批评。

或再成亚洲乱源

日本“自我松绑”，试图摆脱和平宪法与“专守防卫”原则约束成为军事大国，将为亚洲地区安全带来更多不确定性。

一方面，日本大幅增加防卫预算整军经武，将破坏东北亚地区原有的军事平衡，加重日本与邻近国家的“安全困境”甚至引发军备竞赛，造成严重的安全隐患。

另一方面，日本寻求通过渲染地区紧张局势、炒作“国际秩序危机”为自身军力突破张目，借“共同价值观”等意识形态纽带拉拢“志同道合国家”，设法提升自身在国际安全领域的存在感与影响力，将加剧大国竞争与阵营对抗，与亚洲团结稳定、和平发展的大趋势背道而驰。

（作者为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亚太研究所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