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研究院文物数字化保护团队构建“数字敦煌”数据资源库
【筑梦现代化 共绘新图景·青春之歌】青春力量开启莫高窟“数字时空”
1000多年前的五台山全景什么样?
答案就“藏”在敦煌壁画里。在高3.6米、长13米的墙面上,从山西太原途经五台山到河北正定县的方圆500里以内,山川地形和城镇道路总貌被收入画中,上百座建筑,错落有致、规模宏大;超百位人物,栩栩如生、举止生动。
这个开凿于五代、窟形为覆斗顶殿堂式洞窟,就是莫高窟第061窟。曾经,要想仔细端详北壁墙面的这幅“五台山图”,绝非易事;如今,只要在电脑上走进“数字敦煌”的资源库,就可以高清放大画面的细节,甚至人物的鬓角都清晰可见。
今天,“数字敦煌”已是面向全球传播敦煌文化的重要窗口和知名品牌,成为新时代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标志性成果。
作为敦煌文化遗产保护的青春力量,敦煌研究院文物数字化保护团队经过30多年的探索研究,在全国不可移动文物数字化领域取得了引领示范的成就,建立了一套科学、规范的技术体系和成套装备,编制了文物数字化行业标准与技术规范,构建了“数字敦煌”数据资源库,上线“数字藏经洞”,开启莫高窟的“数字时空”。
一键体验,深度浏览
莫高窟拥有宏伟的历史遗迹,号称“世界上最大的艺术宝库”,其精美绝伦的壁画和造像,每一处都藏着一眼千年的震撼,都在向世人昭告这里曾经的繁华与虔诚。
“80后”的俞天秀是现今敦煌研究院文物数字化研究所的所长,在莫高窟工作了近20年,将敦煌解码为“数字”,再将海量“数字”排列组合,搭构还原出一个虚拟却又足够真实的敦煌。
“太震撼了,体验感真实又神秘!”2023年9月,“寻境敦煌——数字敦煌沉浸展”正式启幕,引来赞声如潮。
作为数字敦煌资源库首个深度文化知识互动项目,“寻境敦煌”围绕莫高窟第285窟,带来了线上知识讲解互动及线下VR深度体验。
第285窟是莫高窟现存最早有明确建窟纪年的石窟,开凿于西魏大统年间,在洞窟形制、壁画内容等方面融汇中西方多元的艺术风格,以其独特的历史价值和艺术内容著称于世。但是,由于不是常规开放洞窟,游客很难“一睹芳容”。
“寻境敦煌”依托敦煌学百年的研究成果和“数字敦煌”的多年积淀,综合应用三维建模技术、游戏引擎的物理渲染和全局动态光照、VR虚拟现实场景等前沿游戏技术,1∶1高精度立体还原第285洞窟,实现上亿面的高保真数字模型和超高分辨率的表面色彩。游客可零距离观赏壁画、360度自由探索洞窟细节,还可以通过VR“飞升”窟顶,让藻井天宫触手可及……
文化遗产不仅能“活起来”“火起来”,也能“潮起来”。事实上,VR世界的第285窟也只是“数字敦煌”的真容一瞥。截至目前,敦煌研究院文物数字化保护团队已完成敦煌石窟295个洞窟的壁画数字化采集,180多个洞窟的图像拼接处理,160多个洞窟的全景漫游节目制作、7处大遗址和45身彩塑的三维重建、6万张历史档案底片的数字化扫描工作,形成了多源、多模态的海量数据资源库。
近年来,“数字敦煌”入选“2022年世界互联网大会携手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精品案例”“中国-上合组织国家数字领域合作案例集”“国家文物局文物事业高质量发展十佳案例”。
坚守大漠,接续奋斗
几代莫高窟人以青春年华、赤诚初心写就的“坚守大漠、甘于奉献、勇于担当、开拓进取”的莫高精神,是敦煌研究院薪火相传、生生不息的源泉。
20世纪80年代,“敦煌的女儿”樊锦诗负责编制莫高窟的科学记录档案,当她与过去的老照片对比时,惊讶地发现七八十年前的莫高窟壁画、彩塑等文物,或退化,或模糊,或丢失……
当意识到图像数字化后储存在计算机中,就可以永远不变后,樊锦诗决定使用计算机技术保存濒临危险的莫高窟壁画,建设“数字敦煌”资源库。
2006年,敦煌研究院组建了文物数字化保护团队,开启自主实施数字化保护的历程。由此,在前辈老师的带领下,这群年轻人从万物复苏的春天,到冰雪严寒的冬天,一年四季,迎着朝阳进入洞窟,踏着落日走出洞窟。
新一代的青春力量握紧了实现敦煌文物信息永久保存和永续利用的接力棒。他们穿着厚厚的棉袄,戴着厚厚的护膝,在零下十几度的低温中完成了莫高窟的数字化采集工作……
如今,敦煌研究院文物数字化保护团队已有专业技术人员110人,其中35岁以下青年67人。“90后”吴绍侠每天聚焦方寸之中、毫厘之间,对壁画逐格、逐行摄影采集,“95”后熊业腾经常在洞窟中一扎就是一整天。
18年来,数字化保护团队以沙漠戈壁为家,筚路蓝缕,潜心开拓,超越自我,使莫高窟的数字化从无到有、从有到专、从专到精。他们还积极推进敦煌研究院科研成果和数字资源的转化与应用,承担了“不可移动文物数字化保护关键技术标准研究与示范”等10余项国家级和省部级科研项目,并在新疆、西藏、陕西等9省市18处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开展了文物数字化项目实施。2023年承担国际援助项目,服务丝绸之路沿线的文物科技保护,让“数字敦煌”技术成果走出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