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负起维护中国历史文化的责任
焦丽萍
2020-05-27 10:46:03 来源:学习时报
钱穆(1895—1990年),国学大师,中国学术界尊之为“一代宗师”。他曾任北京大学、北平师范大学、西南联大等10多所大学的教授,著有《先秦诸子系年》《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国史大纲》等几十部著作。他学识渊博,融会中西,贯通古今,治学范围涵盖史学、哲学、文化学、教育学等。他一生治学以弘扬和传承中国传统文化为己任,在著书立说、从事教育过程中形成的治学智慧,对当下学人的成长具有启示意义。
“以通与专两字来作衡论”
钱穆的治学是纵横贯通式的。他在《师友杂忆》中总结自己一生治学时说:“从学术思想方面言,余则以通与专两字来作衡论。”他最初从文学入手,遂治集部,又因文见道,转入理学,再从理学反溯至经学、子学,然后进入清代的考订训诂,“所读书益多,遂知治史学”,并以史学立场打通经、史、子、集各种学问。钱穆指出,前人研究诸子的通病之一是“各治一家,未能贯通”。他泛论诸子,“凡先秦学人,无不一一详考”,其目的旨在会通。会通不仅指通于其他门户,而且在会通之外,还要有整体的眼光,即对中国文化脉络清晰且自成体系的价值体认。
钱穆读书治学态度极其认真,在有心得处便进行专题性的研究。钱穆所处的时代,西方学术的专门化趋势已经袭来,而他走出了自己独特的“以通驭专”的道路。他说:“从来大学问家,莫不遍历千门万户,各处求入,才能会通大体,至是自己乃能有新表现。”因此,会通与专门的区分在钱穆那里,仅仅只是出于表达的需要,实际上会通之中有专门,专门之中有会通,两者很难截然分开。从专门经过会通再回到专门的每一次循环往复,都是一次螺旋式上升的过程,最终钱穆将所学化为己有,自成一家。在他的研究领域中,专则极其专,如《刘向歆父子年谱》以《史记》《汉书》为基本依据,列举二十八证,反驳康有为的《新学伪经考》;通则极其通,如《国史大纲》《国学概论》等,对中国文化古今上下千年的发展,有极深广的阐发。正是兼具会通与专门功夫,钱穆得以在治学研究中取得丰硕成果。
“温情与敬意”
钱穆治学始终饱含着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尊重与温情。在其代表作《国史大纲》中,他充分表达了对于中国历史和文化传统的态度,“所谓对其本国已往历史略有所知者,尤必附随一种对其本国已往历史之温情与敬意”“所谓对其本国已往历史有一种温情与敬意者,至少不会对其本国历史抱一种偏激的虚无主义,亦至少不会感到现在我们是站在已往历史最高之顶点”。其中“温情和敬意”提纲挈领地反映出钱穆对传统文化的深厚情感。
钱穆出生在中华民族内忧外患、中国人的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力都受到严峻挑战的时代。当时的中国满目疮痍、岌岌可危,亡国论调和民族虚无主义甚嚣尘上,西方文化大潮如巨浪涌来。面对全盘西化的论调,他没有随波逐流,始终对于中国文化保有真诚的信念,力求在中国文明系统的框架内进行客观的了解,在固有文明的真相基础上重新审视中国文化传统,以复兴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重拾民族自尊和自信为己任。这种温情和敬意同样表现在钱穆对于自身学术思想理念的坚守上。在他看来学问需要择善固执,坚持自己的路向,笃信好学尤为重要,学者之始事,在信不在疑。要对前人的成果给予充分的尊重,虚心学习前人的优点,学问才能增进。
“每若守旧”“实求维新”
“守旧”与“维新”这一命题,不仅贯穿于20世纪中国学术史的始终,而且与整个20世纪中国的历史密切相联。钱穆因其一生笃信中国传统文化,往往被视作守旧派。而事实上,他的学术研究没有固守陈说,而是旁征博引,不乏新论。1988年,他在为《国史新论》所作的再版序中说:“故余之所论每若守旧,而余持论之出发点,则实求维新。亦可谓为余治史之发踪指示者,则皆当前维新派之意见。”创建新史学,撰写新通史,是钱穆史学实践的主旨。
1940年,钱穆的主要史学代表作《国史大纲》上下册出版。该书既继承了中国传统史学的通史风格,又是他通史编纂理论与方法在实践中的运用。他提出了“以记诵考订派之工夫,而达宣传革新派之目的”的史学路向,强调历史不单是一堆材料,“该从材料搜集之上更深进到见解眼光方面”,应随时代的变迁而改写,编纂为时代所需的新通史。钱穆的治学路径基本上秉承了中国传统史学的体系,但在历史结论上敢于求新而论。他同时强调,“今求创建新的古史观,则对近人极端之怀疑论,也应稍加修正”。他坦率地表明自己不同于古史辨派的一味疑古,而是在求真的基础上提出新说。他的一系列学术著作都体现了维新的价值诉求。
“治学本所以致用”
钱穆治学秉持了经世致用的文化传统。他曾谈过“学”与“用”的关系,“以事业为其学问之中心者,此即所谓‘学以致用’”,“吾人之所以从事于学、学为人,其主要动机及其终极意义,乃对社会人群有用、有贡献”。在学以致用目的论的指导下,钱穆不论从事学术研究,还是创办书院从事教育,始终坚持“治学本所以致用”。
在钱穆的史学实践中,时时贯穿和体现经世致用的治史宗旨。他反对详古略今的撰史主张,强调撰写为时代所需要的新通史“应能于旧史统贯中映照出现中国种种复杂难解之问题”,为革新现实提供必备之参考。他的《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写于九一八事变之后,在书中竭力表彰民族气节和爱国传统,用这种写法反映他反对日寇侵略的决心。随后,他由历史研究转入文化研究,极力弘扬民族文化和民族精神,其目的在于为当时的抗战救国寻找精神资源和文化资源,在历史的瀚海中,挖掘出为国人应付时代之变的根据。他研究中国历史的实质就是要“发挥中国民族文化已往之真面目与真精神,阐明其文化经历之真过程,以期解释现在,指示将来”。钱穆的学术生涯饱含着对国家民族的满腔热忱,他的学术观点和学术论著致力于重建中华人文精神,重建中国人对中华民族的感情和对中国历史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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