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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波罗的海国家立陶宛,农村房屋上经常可看到白鹳筑巢。作为大型涉禽,白鹳腿长、颈长、喙长,所筑巢窝在普通房子上非常醒目。
既不能供人以衣食、也不会衔环报恩的白鹳,何以高高在上、享受如此尊贵地位?原来,在当地堪称“主旋律”的民间传说中,白鹳肩负着类似中国文化中观音或麒麟“送子”的神圣使命:它们在谁的屋顶造巢落户,谁就能欣得弄璋弄瓦之喜,生活从此美满幸福。
饶有趣味的是,追本溯源,“白鹳送子”的传说在逻辑上恰恰颠倒了因果关系:谁家生子,白鹳就选在谁家筑巢。
地处寒带的立陶宛,有孕妇的家庭格外重视取暖,其烟囱“发烧”期自然偏长。世世代代生于斯长于斯的白鹳通过观察对比,发现了这一规律,便“择暖囱而栖”。
白鹳栖囱的原委既然如此清晰,当地人为何将错就错、执意保留这样的不实传说呢?至少,从认知的角度看,孩子们先迷信而后启蒙,被迫在自我否定和扬弃中“二次学习”,徒然增添了人生成长的负担与烦恼。
对于上述做法,立陶宛可谓“吾道不孤”。实际上,在以白鹳为国鸟的很多欧洲国家,人们都在“将错就错”甚至是“明知故犯”。其逻辑是:过于较真,许多美好的事物即随风而逝。如西方孩子们每年的快乐之源——圣诞老人,传说可在圣诞夜给全球孩子送去礼物。但据最粗略的估算,即便他率领的驯鹿团队从西向东用足时差,在一天晚上给全世界的孩子都送去礼物也是不现实的。只是,对于这个“美丽的谎言”,很少有人在意和深究。
事实上,对于懵懂的孩子,借助有趣的故事来解答类似人类生育或宇宙本源之类的难题,效果往往超过填鸭式科普:由于认知的限制,后者往往是对牛弹琴,而前者至少会留有印象。在中国,对于小孩子所问的“我从哪里来”,很多父母仍在重复着古老的“拾拣说”。在某种程度上,这就像爱因斯坦向普通人用通俗的方式诠释“相对论”一样,虽不是准确的答案,但至少能让人“懂你”,激发了兴趣。更重要的是,人终其一生,各阶段都有明确定位:童即为童,叟即为叟,揠苗助长或人为催熟有悖人性。
那些简单的传说,有利于孩子们加强与父母的情感联系,明白自己的生命是父母“发现”甚至是从虎口夺回。在立陶宛等欧洲国家,这种情感联系自然转移到“再造父母”——白鹳那里。孩子们由感激到爱护,在有意无意中学会了与“恩人”,和其他动物和谐相处。
老而幼稚固属可叹,幼而老成亦复可怜。就成年人而言,面对烂漫无邪的童真萌态,看透而不言透、识破而不点破,是为化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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