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中工网理论频道文史纵横-正文
话剧《原野》:用象征主义演绎复杂人性
李倩
//www.workercn.cn2016-04-14来源:内蒙古日报
分享到:更多

  

话剧《原野》海报

  《原野》不好演。就连曹禺本人也说过,职业剧团演《雷雨》一定成功,演《日出》一定成功,演《原野》也许失败。《原野》是曹禺大量运用象征主义和表现主义的作品,也被学界认为是其最具争议、内涵最为丰富的作品。

  《原野》讲述了主人公仇虎回乡复仇的故事。这个看似简单的复仇故事,却表现出强烈的情感冲突和复杂的人性。剧作着重刻画了仇虎、金子、焦母、焦大星这几个人物,曹禺在刻画这些复杂的人物时,运用了象征主义和表现主义的手法,尤其集中表现在黑森林的剧情中,剧本有大量的幻象存在,大量的描述性文字铺排,深入挖掘出主人公由于本性善良所经受的无法抑制的良心谴责和他复杂的内心世界。这些在剧团演出时该如何表现?若将幻象场景全部演出,势必与原著的象征主义相左。

  对此,本剧导演王延松有独特的思考,他说:“我要让‘黑森林’的象征力量一开始就出现。我的方法是:用‘古陶类形象’替换‘黑森林’。我要用‘古陶类形象’开场,要用‘古陶类形象’穿插叙事并游刃有余。”王延松无疑是读出了《原野》中原始的野性与神秘的基调,读出了人物的仇恨无法避免、人性的痛苦无法解脱的内涵。

  演出忠实地体现了剧作象征主义和表现主义的特征。舞台布景很简单,并非如实把舞台装扮成一个原野、一片森林或一处房舍。舞台两侧分别是宽窄不一、有层次的棕黑色纱幕,这纱幕既像远山、原野尽头的远山、黑森林后面的村庄,又如焦家的房屋,营造出阴郁、阴森、黑暗的气氛。道具也很少,一个蒲团、两条长凳、一把椅子,简单的场景却使观众的视线集中在人物的情感纠葛上。

  陶俑的使用是演出的一大亮点。陶俑穿插在叙述中,在不同的阶段象征不同的事物。如第一幕金子与仇虎在房间里谈情叙旧,一个、两个,慢慢增多至一排的陶俑,如同好事的乡邻在听墙根,预示着他们的事情不久便会被暴露在人前。第二幕开场,焦母与大星一起哄小黑子睡觉。一排排的陶俑,跟着焦母、大星摇摆、哼唱,这些陶俑的哼唱同时又是表现主义的手法,它们如同小黑子挥不去的梦魇,它们是死神的象征,给观众传达出死亡气息。当焦母与仇虎谈判时,陶俑则象征着仇虎屈死的父亲和妹妹,它们同仇虎一起,一步步逼近焦母。当仇虎杀掉大星,陶俑们又如同西方的神父,分列两排围着死去的大星唱《安魂曲》,这合唱将观众的悲悯情绪充分引发出来,然后它们将死去的大星抬下舞台,一起走进无尽地黑暗。第三幕的黑森林变成了陶俑的世界,它们是一棵棵树,是小黑子的魂灵、是地狱。它们阻挡着仇虎和金子的逃亡之路,它们吟唱着“初一十五庙门开,牛头马面站两排。判官掌着生死簿,小鬼手拿勾魂牌……”这成功地将黑森林变成一个“盘踞着生命的恐怖,原始人想象的荒唐”的地方。诡异的陶俑、凄厉的叫魂、白傻子的笑,以及不时出现的歌声,让观众与主人公一起陷入恐惧与挣扎。而最终,陶俑又组成一辆火车,开往金子铺地的地方,火车轰隆隆地驶来,巨大的声响震撼剧场。

  演员们的表演张力十足,一袭红衣的金子如同一团抗争的火焰,拄着拐杖的焦母牢牢掌控着一切,无辜而怯懦的大星经历了父母、妻子、朋友三重背叛后依然固守“善”的本性。仇虎的扮演者罗军演出了主人公仇虎带着“恶”而来,复仇过程中经历了犹疑、失落、后悔与恐惧,揭示了人性由“恶”最终回归善良美好的过程。

  美中不足的是,演出以金子伏在仇虎的尸身上痛哭结束,这固然能够引发观众再一次的热泪,但笔者认为这削弱了火车驶过的震撼感。试想,隆隆的火车过后,只剩仇虎这个悲剧人物的尸身和无尽的黑暗,或许会给观众留下更多的回味空间。

零容忍党员干部追求低级趣味

  趣味属于人的心理和精神上的选择,党员干部远离低级趣味,关键是要管住自己,不但筑好“防火墙”,还要备好……  

扫码关注

中工网微信


中工网微博


中工网抖音


工人日报
客户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