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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韩国明星宋仲基在北京举办粉丝见面会,据说入场券被炒到了2万人民币一张,因为现场女粉丝太多,以致男洗手间都被征用。凭借一部电影,一部电视剧,一首歌,甚至仅仅是“颜值”,明星偶像被传媒工业一批批制造出来。疯狂的粉丝不断验证着,偶像崇拜是不讲理性的。但在张火丁身上,我们看到了另一种偶像崇拜。
“灯迷”彻夜排队只为抢到限购的《白蛇传》门票,售票网站一经放票便被“秒杀”。在“相约北京”艺术节闭幕式《白蛇传》的演出现场,戏迷们双手拍红、双脚将地面踏得山响,此情此景与明星演唱会别无二致。只不过,台上的明星身披百年流芳的国粹京剧,自小唱、念、做、打,数十年如一日地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才锻造出独此一家的张火丁。
许多人纳闷,张火丁为什么这么“火”?细细想来,这“火”的背后,有艺术规律的必然,也有我们时代的塑造。
张火丁师承程派青衣,被“灯迷”们念念不忘的是她的程派唱腔、程派水袖,程派的手眼身法步。这程派的艺术特色,历经程砚秋、王吟秋、李世济等几代艺术家和几代观众的共同塑造、传承扬弃,方才形成了独特的程派京剧美学。因此,程派艺术的美是深邃的、沉静的,有历史穿透力的,不因时空的变幻而泯灭。张火丁全身心贯注于程派,抛却功利杂念,沉下心、俯下身,向传统的深处求教,学习艺术本身,学习艺术家应有的品格修养。这让她具有了“人艺合一”的独特性。
张火丁又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她的“灯迷”以青年人居多,大多拥有良好的教育背景,独立的审美诉求,甚至是新媒体环境下的话语权。《白蛇传》演出之后,颇具专业水准和感染力的剧照剧评“第一时间”呈现在微博、微信公众号上,“灯迷”自身就形成了一个传播平台。可以说,“张火丁现象”是张火丁和“灯迷”共同制造的,二者相得益彰,构成了一种稳定、健康、积极的偶像与粉丝的关系。与此类似的,还有京剧女老生王佩瑜,文化名人白先勇扶植的“青春版”昆曲《牡丹亭》,“雨果奖”获得者科幻作家刘慈欣……我们可以列出一份长长的“文化偶像”名单。
厚重博大的中华文化从来不缺少值得追慕的“偶像”。从圣人孔子到舍生取义的屈原,从“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李白到“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杜甫,从“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的曹雪芹到“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的鲁迅先生。这些“文化偶像”,承载了源远流长而生生不息的中华文化,为当代人亲近、读懂中华文化打开了一扇“时间之门”。这就是“文化偶像”的力量。
而在这个信息爆炸、价值多元的时代,在文化工业、现代传媒和金融资本不断生产明星偶像、制造话题、争夺“眼球”的语境下,我们的传统文化艺术、当代文化艺术依赖什么去传承去创造?说到底,离不开一个个艺术家的个体,离不开站在艺术家身后支持他们的广大受众。
有人说,戏曲节奏缓慢,脱离时代。而这,正是张火丁、王佩瑜乃至《牡丹亭》的追慕者所珍视的戏曲的味道。舞台上的一桌一椅、演员手足间的一招一式,积淀的都是中华文化之美,令人念兹在兹,回味无穷。也有人说,新科技、新传媒必将推动文化的转型,古老的文化样式被历史淘汰是难以挽回的宿命。然而,文化的转型未必遵循达尔文的“进化论”,甚至文化的真正价值往往历经时间的淘洗,方才真正让人看得清晰。更何况,文化的转型,并不意味着前一种文化就此消亡,或被新兴的文化彻底取代。三五年前,电子阅读风头正劲,人们担忧纸质阅读或将落寞,如今却是电子阅读和纸质阅读各守一端、相互补充,全民阅读总量不断攀升。可见,在新媒介中人类以往各阶段的文化都会被选择性地保留下来。而谁将被保留下来,决定权就掌握在这门文化艺术的从业者,以及真正享有这些文艺创造的受众手中。
英国学者理查德·戴尔在专著《明星》中提出,明星是社会流行趣味的代表,一个国家的社会史可以用该国的电影明星书写出来。在我看来,“文化偶像”本质是一种映像和投射,他(她)是公众文化诉求的承载、自身形象的寄托。沿着这些“文化偶像”的视线,我们也得以看清前行的路。
盼望着,像张火丁、王佩瑜、刘慈欣一样,越来越多的文化创造者成为我们时代的偶像。因为这些“文化偶像”的出现和备受追捧,当代文化可亲可近、熠熠闪光、魅力无限,不断积蓄积极向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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