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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思想、理论,需要一个相应的概念体系来表述;一个新概念的提出,可以拓开一片新的思维天地。世界新军事变革的创新逻辑是:提出概念——形成构想——实验假设——改进假设——演示验证——发展和改进军事能力。
人们常常因思维禁锢在旧的概念框架中而举步维艰。上世纪80年代,日本有家窗帘公司,濒临倒闭之际,请咨询公司的智囊们来出主意,寻找走出困境的途径。咨询公司的智囊说,把窗帘公司的名字换成遮光公司,出路就有了。果然,名字一换,公司人员思路大开,从此转向研究遮光技术与材料,很快兴隆起来。无独有偶,西方有家生产玻璃瓶的公司,也是在经营衰退时找到咨询公司,智囊们的意见是:把玻璃瓶公司改为容器公司。同样,名字一改,思路变了,经营方向随之得到调整。
以上两例,都是以概念创新,引发思维创新。
在科学史上,有时候一个重要科学概念提出,等于揭示出一个真理,代表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新军事变革中,美军提出的网络中心战,是信息时代战争的一个重要标志。这个概念不只是划清了与机械化战争的根本区别,同时为军事家和科学家进行战术、技术创新打开了新的思路。还是上个世纪80年代,美国学者提出“高边疆战略”,依据这个概念,美国的战略智囊们描绘出“星球大战”计划实施蓝图,被里根政府接受。由此,进一步激发了信息、航天、新材料、激光等一系列新技术的发展与创新。尽管这一计划在里根之后,因经费不足搁置下来,但进入20世纪90年代,美国在进行新军事变革中,重新提出的导弹防御计划,无非是当年“星球大战”计划的继续,成了拉动国防科技创新的领头工程。
军事创新中,首要的是军事理论创新。新的理论必须有一个新的概念体系来支撑。新军事变革中,美军的概念创新表现最为活跃,他们提出的“非对称作战”“非线式作战”“非接触作战”“网络中心战”“基于效果作战”“信息优势”“决策优势”“传感器军”“快速机动军”“精确打击军”“聚焦后勤军”等,反映了信息时代的军事思想,引领了新军事变革。我们提出“光战争”,也是一个激发创新的概念。或许,它将是打开现代军事思想殿堂的一扇窗。
可以说,提不出新概念的军队,绝不会创造出新的理论;创造不出新理论的军队,军事变革绝不会走在前列;不能走在变革前列的军队,绝不会成为新的战争规则的制定者;不能成为新战争规则的制定者,也就难以赢得战场上的主动权。
当年,“星球大战”计划的提议者丹尼尔·奥·格雷厄尔,在阐述他提出的“高边疆战略”新概念时,说了这样一段话:“眼前的威胁迫使我们开发空间技术,但是,大跨步地迈向空间舞台还有其不可避免的历史必然性。在整个人类历史上,凡是能够最有效地从人类活动的一个领域迈向另一个领域的国家,都取得了巨大的战略优势……今天,当人类对空间进行史诗般的载人和不载人的探索之后,我们将会看到,总会有一个国家,能把与英国商船队和海军舰队相匹敌的东西送入太空。我们敢让鹿死他人之手?”这段论述,透射出“高边疆战略”的思想内涵。
概念创新,并非脱离实际玩弄文字游戏。军事理论创新的实践证明,只有那些有思想含量的新概念,才有引领作用;华而不实的概念,只能把人们的理论思维引向歧途。概念创新的科学性,还在于它的可界定性。对一个新概念只有能够做出科学界定,概念创新的价值才能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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