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洞里的石刻
它在哪里?
原刻一直在等有心人
半个月前,“摩崖三杰”在自己的微信公号“至微堂”上,发了3篇关于苏东坡在杭州摩崖题刻的系列文章,本意只想做一次梳理,带大家看看苏轼走过的路,题过的石头。陈洁负责整理所有照片,包括老照片,那天,奚珣强像往常一样,发给正在北京养病的许力确认。
其中有一张照片,角度非常好,洞内景观一览无余。但许力看着看着,愣了一下。
哎?这里怎么是有刻的,不是苏东坡那个地方啊?他发现,现刻苏轼等题名并非原刻所处位置。由于图片模糊,他一时也未能确认。
随后,他又继续比对了另一张老照片。
在1920-1930年代的一张老照片中,现在重刻的崖面上,经辨识,应该是“嵚崟兮石屋中,有素书兮留我读。道光二十年,郡人曹籀铭,魏谦升书”二十七个隶书,曹籀所铭的石刻在清代陆以湉《冷庐杂识》、当代钟毓龙《说杭州》中,均有记载。
或许,曹籀之石刻,毁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而当代人又把东坡的题名补刻在原曹籀的石刻上。
许力请中国美院的朋友何鸿先生发来高清图片,他再次确定,现刻位置清代当是时人所刊题刻。
但,这还没有结束。
他在这张近百年的老照片上又停留了一会儿,无意间在角落里的另一块石头上,看到了“陈襄”的字。
他兴奋得要命。难道,这就是苏轼作为通判来杭州的那处题名原刻?
这是原刻。它一直静静呆在角落,等待那个有心人的发现。而上世纪90年代复刻时,人们并不知道真正的它,就在旁边,不过一步之遥。
经过高清图片的比对,他又看到了“苏轼”“二十一日”,反复辨认,最终确认无疑。
五位很厉害的“大哥”
苏东坡亲题的“到此一游”,非常简单,只有时间、地点、人物,那么,我们还能看出什么故事?
好在,那年游石屋洞的6人小组,拉了个“群”。
两年前的1071年,苏轼第一次到杭州任职,不光要管杭州,还要管周边,比如湖州也要去。第二年,他去湖州见孙觉,当监工。
孙觉,苏轼一辈子的好朋友,也是文学家,比他大9岁,也有题名留在杭州。黄庭坚就是孙觉介绍给苏轼认识的,也在1073年。
1072年,孙觉担任湖州知州,修了一条“松江堤”。苏轼在杭州做通判,被转运司派去湖州出差,两人才得以见面,商讨修堤之事。
但见面后,苏轼却说:青山面前,世事不值得一谈。是啊,那些烦人的事,都先放一边吧。
两人再相见,便是后一年同游石屋洞。
这一年,他还认识了苏门四学士里的晁补之,晁“以文章受知于苏轼”。
题名里还有陈襄。这个人很重要,他是宋神宗朝著名的大臣,跟苏氏兄弟都相识,虽然也反对新法,却没有跟宋神宗和王安石闹翻。苏轼和陈襄有一首唱和之作——《和述古冬日牡丹四首》,述古,是陈襄的字。
1073年,苏轼在杭州做的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协助陈襄,疏通钱塘六井。
杭州老百姓当时要取水,都来自这六口井。而苏轼两次来杭州,两次疏通。不仅如此,他很细心,还把里面的竹管换成瓦管。这六口井不是挖地下水而得,而是用竹管引流。苏轼第二次来杭州,发现竹管不到两年就腐烂了,又要疏通了,那不如改成瓦管,不容易腐烂。
苏颂,后来接班陈襄,也任杭州太守,是一个著名的科学家,技术性专家,他也有很多题名留在杭州,比如飞来峰、烟霞洞就有不下5处题刻。
至于孙奕,任尚书都官员外郎、监泗州河南转般仓,看看陈襄给他写的推荐语:对朋友很讲义气,“外虽淳朴,而中实强敏”、“以善政闻,可谓循良之吏”。
曾孝章和孙奕,都是陈襄的老乡,福建人。
1076年,陈襄被召入京。后来,他当经筵讲官(也就是给皇帝讲课),得到神宗信任,他就有机会向宋神宗推荐了三十三个人,这里头,就有那天六人石屋洞群聊小组:苏颂、孙觉、苏轼。
947年来,人们指着那块新刻的石头,很笃定地说,原刻已毁。如今,原刻终于首次被我们看见——看见了,一切都不晚。
“千古风流人物——故宫博物院藏苏轼主题书画特展”在故宫博物院文华殿开幕。对喜欢苏东坡的人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亲近机会,即使暂不能至,也以灼灼的目光,北望京...
近日,“丹宸永固——紫禁城建成六百年”展览在故宫博物院举办。展览通过“宫城一体”“有容乃大”“生生不息”三大单元、18个历史节点介绍紫禁城规划、布局、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