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喆画的钟南山院士

宁夏吴忠市医疗队刘静芳

　　葫芦，谐音“福禄”，象征着吉祥福气，民间在葫芦上刻画和装饰，叫做“葫艺”。宁夏也有很多喜欢葫艺的人，现居银川的葫芦烙画师马喆就是其中一位。

　　年前到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马喆沉下心来琢磨创作，除了练练手，打磨技艺，他还以一线抗疫人员为主题，做了几个葫芦烙画，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

　　小小葫芦，创意多多

　　葫芦烙画又称烫画葫芦、火笔画葫芦，是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做葫芦烙画得用烙铁当笔，烧热后在葫芦表面上熨出烙痕作画。烙画和葫芦融为一体，能长久保存，可以作为工艺品收藏。

　　“好的葫芦烙画讲究‘意在笔先、落笔成形’，既可以画出国画那种意境，也能画出素描的质感。”马喆介绍，通过对火候、力度的把握，可以使葫芦烙画呈现出焦、黑、褐、黄、白五个层次的颜色，结合勾、勒、点、染、擦、白描等手法，可以画出不同风格的画。

　　光是烙画就够有创意的了，但在葫芦上还能作更多文章。马喆除了烙画，还喜欢在葫芦上雕刻、押花。

　　“一说雕刻大家都明白，至于押花，它的原理和雕刻中的阳刻相似，为凸起形状。”马喆说，做葫芦押花是要将花纹周围的部分剔除，使花纹凸现出来。不过雕刻是要把多余的部分挖掉，而押花是用硬物把多余的部分压得凹下去。这样葫芦表面的画就会呈现出立体感，类似于浮雕的效果。“做押花一般用玛瑙刀，刀头比较软，不容易破坏葫芦，但也不好掌握，初学者还是得用钢刀练习，需要长时间磨练。”

　　巧手绘出医者仁心

　　“前几天吴忠民间艺术家协会号召大家做一些与疫情相关的作品，有朋友就找到我，说吴忠有一部分医护人员去了湖北支援，建议我画下来。”马喆说，他找到一张宁夏吴忠市医疗队刘静芳老师的照片，应该是刚脱下防护服等医疗装备，头发都打湿了，一缕一缕贴在脸上，汗珠也一滴一滴往下流，但脸上挂着微笑。这些细节都被他生动地画在了葫芦上。

　　“葫芦的表面是圆弧的，和平面不一样，画的时候得定好位，不然出来的

　　画就变形了。”马喆说，即便有绘画基础，也要反复练习。然而这只是开头，烙画的时候更要小心，火候、力度掌握不好，一个葫芦就废了。

　　“烙画分低温熨烫和高温熨烫，高温主要用于黑色的部分，比较容易，难就难在低温的把握上。”马喆说，画人物最难，要想画得有神，就看眼睛。在他这件作品中，人的眼睛和汗珠，高光部分浅浅的晕染、自然的过渡，是马喆十多年的功力。“疫情搞得人都紧张，我就画画这些白衣天使，看着他们心里踏实。”

　　从小与葫芦相伴

　　对于马喆来说，葫芦不仅是疫情期间的安慰，更是他从小到大的陪伴。

　　马喆的曾祖父马成德15岁被马鸿逵的部队抓去当兵，因为擅长书法绘画，被马鸿逵四姨太刘慕侠看中，选为贴身警卫，后来又升为随身副官。曾祖父将这些特长传给祖父，祖父又传给父亲，到了马喆这里，在几代人的熏陶下，他从小就着迷于传统艺术，特别是在葫芦上刻画、装饰的“葫艺”。

　　“小时候家里农场种了点葫芦，也不多，就留着自己玩，我就在爷爷和父亲的指点下，在上面又刻又画。”马喆说，虽然很早就开始玩葫芦，但家庭的影响更多是让他打下了扎实的绘画基础。1990年，他从宁夏技术学院毕业后，分配到银川纺织机械厂上班，后来手部受伤，落下残疾，很多工作都不能干了，但也不能在家闲着，马喆就开始一门心思研究葫芦烙画。

　　“我这手当时是要做康复训练，正好画葫芦也有助于康复，就是开始不太习惯，拇指和食指得使劲才能抓着笔。”马喆说，尽管如此，这门老手艺还是让他沉迷，一做就是十几年。现在他不仅画葫芦，还种葫芦，并且把这些葫芦，连同烙刻画的手艺教给其他有需求的残疾人朋友，让大家都能凭手艺自力更生，甚至走上致富道路。

　　老手艺值得用心钻研

　　平时，除了做葫芦烙画，马喆也经常在网上直播教大家。“跟我学葫芦烙画的，有好多是冲着我这个独创的牡丹画来的。”马喆说。他作品里的花卉，特别是牡丹，有一种上漆打蜡的质感，与众不同。他凭借这个手艺参加中国特色旅游商品大赛，连续几年都获了奖，其中2017年和2018年都是金奖。

　　马喆画的牡丹看上去油亮油亮的，其实没用一点油或者漆，他解释说，主要是利用葫芦本身的纤维里包裹的油质。这种工艺需要用细如头发丝般的笔，在上面拉线，画出像网一样的底面，他把这个方法叫做“排线法”，并比喻成化妆打底的过程。有了这个“网”，油质在烙铁温度熨烫下就容易被逼出来，重新附着在葫芦表面，就形成了这样的质感。

　　“这样的工艺适合花卉，画出来的叶片、花瓣看上去更饱满。”马喆说，葫芦烙画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贵财富，作为传承人，应该不断去钻研琢磨，这样不光是传承手艺，更是传承前人的精神。（李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