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客联盟创始人小史在一次创客活动中问到,四大金刚中的粢饭与大饼、油条、豆浆因形因状命名不同, “粢”指什么,为啥用“粢饭”组词?为什么不叫“糯米”或“粳米”团,要用“粢饭团”命名?闻听此问,你我对耳熟能详的“粢饭”名之由来还真说不出子丑寅卯来。可见,海派孕育下的餐饮文化其早餐早点叫法也大有名堂经。
《新华字典》解“粢”:古代总称谷类,也指供祭祀的谷物。查《古代汉语词典》,粢一指稷,粟米;二指稻饼。找《说文解字》:粢或从米。犹从食也。再翻寻一些资料:粢是把蒸熟米饭捣碎做成的饼状食品,糯米、粟米皆可成粢;长三角一带将粢称糍或糍饭,其他区域则有糍糕、糍饭、糍粑、糍团之称,亦有蒸饭之说。
从小晓得粢饭由糯米与粳米配比合蒸而成,如果“粢”泛指谷物,糯米与粳米两者和合可称“粢”的话,那么糯米或粳米与其他谷物相配为何又不叫“粢”?又如果因稷列百谷之首而称粢,也有点勉强。由此,上海滩的“粢饭”与“粢”从关联上找“出处”,可能有词义认知上的差异,食材组合上的差池,更有食用场合上的差别。看来,“粢饭”的来由及粢饭文化还真有思辨的空间,比如,有人误认粢饭团是“冷饭团”。
儿时,曾听过一个笑话。说乡下有一“懒人”在其父母“逼迫”下来上海找“机会”(现称被动就业或创业)。当时宁波轮船都是凌晨抵达十六铺码头,上岸后,懒人看到不少人捧着“冷饭头”在边跑边吃,有的向摆渡船“狂狂夹”奔去,有的又从他身边“嗖嗖夹”跑过,吃相交关难看。他突然竟看到了开南货店的同族堂兄阿德哥也往嘴里塞冷饭头,立即大声叫喊。拥挤嘈杂人群中的阿德哥可能没听见,懒人则以为堂兄混“不出山”,哪像老板,活脱就是个瘪三!你看,阿德哥咬口冷饭又捂在手中,听到喊叫,难为情地不敢抬头就逃走了……
上海粢饭,用一根油条,或芝麻白糖,或榨菜、酱菜丝包裹当早餐,不用碗盏不用筷,边走边吃行动快,耐饥可口又实惠,男女老少满口夸,特别适合身强力壮或者重体力劳动者食用,手捧粢饭满街可见,实在是工业化城市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江南一带,制作糯米粉蒸肉、鸡鸭粳米饭等,在家里享用是平常事,只是大上海大马路上“捧冷饭”吃法,难怪“懒人”误解。
上海的主妇大多手巧能干,当年粢饭三分一两,价钿便宜,但不少家庭都会蒸点粢饭丰富伙食,因为蒸粢饭,那糯米与荷叶之香的交融,特别是粢饭内可以加入菜蔬荤腥各种“馅子”,哇,味道“不要太好”喔!记得上世纪80年代末,当时我还在南京东路东海大楼上班,同办公室的小王用保温瓶带来她妈妈自蒸的粢饭团,里面有咸蛋黄、肉松丝,那鲜香、糯韧、可口味道,至今难忘。
在追寻弄堂早餐口味中,粢饭姓啥名谁其实并不重要,只是如今粢饭较之大饼油条豆浆的摊点少之又少,特别是吃一口“桶蒸竹篾”的粢饭有点难。这种供求的“不平衡”性,又成了创业创新的商机,吉客联盟或在探索中央厨房的经营模式。当然,人们更多希望留住的是粢饭蒸制的技艺、持续喜食粢饭的缘由,以及粢饭味道中蕴藏的海派内涵。(陈甬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