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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6日,在北京租的房子里,司马义和女儿在一起。郭雯摄
8月6日晚上8点,司马义(左一)和督查组的同事清点爱心款。崔岱摄
10月10日,在县公安局旁的老巴扎,帕立丹·克热木被两名手持利器、骑着摩托车的暴徒残忍袭击杀害。遇害时,她怀着两个月的小宝宝。
帕立丹·克热木是新疆和田地区皮山县公安局科克铁热克乡派出所民警。
得知这个消息时,同处南疆的喀什警察司马义·库完(以下简称“司马义”)正徘徊在女儿的病房门口。看着正在治疗的女儿,脑子里不断涌现和田同行遇害的情形,他捏紧了拳头:“真想不明白,为了救我女儿一条命,全国那么多不相识的人在一起努力。可那些破坏社会稳定的暴徒,怎么忍心残害无辜的生命?”
透过门窗,看见因化疗日渐消瘦、表情痛苦的女儿,司马义心里一阵疼痛。他在想办法让女儿吃东西,好让那些给女儿捐款的网友看到一个会笑的艾丽。
3个多月前,9岁的艾丽被确诊为白血病,就在司马义卖房无果、为筹齐50万元手术费发愁的时候,同事一条倡议微博引起人们的关注。
48小时内,这条微博点击量超过1000万人次,有两万人次转发。来自全国各地的2000多名网友把爱心款汇入司马义的账户,凑齐了50万元。
司马义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来自五湖四海的网友伸出援手,帮助了他这个远在新疆喀什的基层警察。
“要是我们多关心一点,可能孩子就不会得这个病”
司马义的妻子热汗古丽清楚地记得,那个打乱她正常生活的6月17日。
那天下午不到6点,她接到了女儿从学校打来的电话,说自己腰疼,想让妈妈接她回家。正在检察院与同事讨论案件的热汗古丽一时走不开,就让艾丽先来她单位。
已是晚上11点多,热汗古丽和同事们还在紧张地加班,艾丽一个人蔫蔫地趴在桌子上,“太晚了,快带孩子回家吧。”同事催热汗古丽先走。
连续20多天了,考虑她家里有个上学的女儿和两岁多的儿子需要照顾,热汗古丽每晚都会比同事回去得早一些。其他同事,经常熬到凌晨四五点,甚至天亮。
5月22日,乌鲁木齐市公园北街发生一起暴力恐怖袭击事件,第二天,一场为期一年、以新疆为主战场严打暴力恐怖活动专项行动启动。
从那天起,这对政法干警夫妻就是这样天天加班,孩子几乎无人照看。
艾丽的腰疼持续到18日凌晨,体温上升到39度。热汗古丽有些紧张了,便给正在值班的司马义打了电话。
7点,喀什的天才微微亮,司马义就抱着艾丽到医院挂了急诊。
整整一上午,艾丽抽血、化验、等结果,夫妻俩都没能同时陪在孩子身边。他们相互替换着,一个人在医院陪女儿,另一个人赶紧跑回单位处理工作。
下午上班时,医生把司马义叫到办公室,面色凝重地告诉他:“从检查结果看,疑似白血病,希望你们尽快到乌鲁木齐的大医院确诊。”
“白血病”,司马义怔住了。
在他看来,这就是绝症的代名词,一天前还活蹦乱跳、伶牙俐齿的女儿怎么会得绝症呢?
“是不是医生搞错了,是不是设备出了差错?”司马义不断自言自语,在医院的走道转来转去。
这个从警15年的父亲果断作出决定:“一定要去大医院,仔细检查清楚才行”,他要用更详实的检查否定医生的怀疑。
夫妻俩给各自单位的领导说明了情况,领导马上批了假。
当晚,夫妻俩带着艾丽,飞行1300多公里,连夜抵达乌鲁木齐。6月19日上午,艾丽在新疆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尽管检查结果证实了先前的病情,但夫妻俩依然请求把骨髓送到北京的医院作进一步分析。他们多么希望,之前的检查都是误诊。
来自北京的检查结果确认,艾丽的确患上了白血病。
其实,只要夫妻俩能稍微多些时间关心艾丽,就会发现,这次大病绝非偶然,预兆早从4月就出现了。
“3个月了,孩子扁桃体发炎断断续续地一直不好。”热汗古丽回忆道。
扁桃体发炎是艾丽的老毛病,每到换季就会犯。5月底,扁桃体持续发炎使得艾丽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但夫妻俩工作忙得走不开,就让艾丽独自去诊所打针。
几天后,司马义去诊所付钱,医生很不客气地呵斥他:“女儿都病成这样了,还让她自己来打针。你们家长难道就忙成这样?有你们这么当父母的吗?”
司马义低着头离开了诊所,他一句话没说,他心里清楚,医生的话没错,作为父亲,自己是不称职的。
司马义记得,艾丽6个月大的时候,妻子就去外地挂职工作,奶粉成了艾丽的主食。上幼儿园时,艾丽从未享受过和爸爸妈妈一起游玩的周末。更多的时候,他和爱人总是轮流出差。
2009年“7·5”事件过后,到弟弟出生前,艾丽每周有一半时间都陪着妈妈在县人民检察院值班。
“他爸爸常年值班,我不值班的时候在家陪孩子;我值班的时候,孩子在单位陪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热汗古丽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要是我们多关心一点,多照顾一些,可能孩子就不会得这个病。”孩子的病确诊后,夫妻俩内心除了愧疚,还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