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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开些,要不是你悉心照料,老人早就走了。”重庆綦江区三江街道黄荆村老人李开敏去世已经一个月,儿媳温纯群还沉浸在悲痛中,了解她们婆媳关系的村里人都纷纷前来安慰。
2012年5月,李开敏老人因脑瘤导致痴呆、瘫痪,失去生活自理能力,温纯群照顾了她整整3年,就连到贵州、新疆打工时也把婆婆带上,被人称作“最美儿媳”。6月5日,《工人日报》记者到当地采访时,村民提起温纯群,没有不竖起大拇指点赞的。
为了生计,背着婆婆去打工
憨厚朴实的温纯群不善言辞,可谈及刚刚过世的婆婆,很快便打开了话匣子。她说,3年前医生就让准备婆婆的后事,可她没有放弃,坚持给婆婆吸氧,每天一点一点地给婆婆喂牛奶、稀饭,坚持了一周,奇迹竟然发生了。
在采访中,温纯群的手机响了几次,都没接起。“有点老了,反应很慢。老公打来的,没事!”她笑着说。“这几年是我家最艰苦的几年。婆婆生病住院花光积蓄,女儿吴欢上高中需要供养,而丈夫吴忠祥没有固定工作,靠打散工维持生计。”
婆婆出院后,生活不能自理,温纯群每天照顾。吃饭需要喂,就连去厕所,也是温纯群算着时间扶婆婆解决。
万一婆婆再生病怎么办?得找点钱备着。2012年9月,丈夫到贵州盘县打井,工地上有七八十个工友,需要两个煮饭的工人。为了挣钱,温纯群把婆婆带到盘县工地上。
做饭的时候,温纯群怕婆婆一个人着急,就让婆婆坐在厨房里,和大伙儿一起“耍”。贵州工程结束后,一家人回到老家休整了一段时间。2013年8月,丈夫所在的工程队到新疆伊犁开工,温纯群又背着婆婆到伊犁煮饭。
每天活儿干完了,温纯群就背着婆婆出去转转,晚上就一起睡在工棚里。“既要工作,还要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婆婆,说不累那是骗人的。只要老人家健康、高兴,做儿女的累点没啥!”温纯群看待这件事很豁达。
“儿孝不如媳妇孝。”吴忠祥谈及妻子,说不出更多感谢的话。但他说:“把母亲交给媳妇,我心里就踏实了!”
等待开工,当好专职护理员
新疆的工地只干了3个多月就停工了,等待开工的日子遥遥无期,丈夫回到老家打散工,温纯群和婆婆留在新疆。
“虽然没有工钱,但是工地管吃管住。”温纯群说,工地随时可能开工,如果把婆婆带回家再带过来,她怕经不起往来路上的折腾。就这样温纯群和婆婆在新疆等了10个月。这段时间, 每当室外阳光充足,温纯群就会小心翼翼地搀扶婆婆到工地附近走走。“带着一个胶凳子,走几步让婆婆坐着休息一会,最远走过500米的。”
工地一直没有开工,2014年9月20日,温纯群决定带婆婆回家。因为担心坐火车时间太长老人家受不,加上老人也没坐过飞机。温纯群一狠心花了1700元买了两张机票。也正是因此,常年节俭的温纯群才得以“奢侈”地坐了第一次飞机。
回家后,温纯群每天的“工作”就是照顾婆婆,每天吃完早饭和午饭,只要不下雨,温纯群都会背着婆婆到家附近的三江街道敬老院锻炼身体。 每个日夜,她给老人擦洗和喂饭,陪伴老人聊天……经过她的精心照料,婆婆的病情有了很大好转,后来还可以让人扶着下地活动,精神状态也不错。
送走婆婆,又为母亲养身体
今年5月8日,天上下着细雨,温纯群晚饭后,趁雨停间歇把婆婆带到敬老院转转,回来后帮婆婆洗澡,婆婆突然晕了过去。“婆婆这一觉再没醒过来。”温纯群说,送到医院抢救了2个小时,晚上10点,婆婆离开人世。
对待婆婆,温纯群觉得自己尽了人事,似乎没有什么遗憾的了,但是,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温纯群心怀愧疚。她的母亲刘学秀今年78岁,身体一直不好,但是温纯群把精力用在照顾婆婆上,一直没有时间照顾过自己的亲妈。
今年正月,母亲糜烂性胃炎发作,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恢复。5月份,温纯群计划将母亲接过来,把两个老人一起照顾,但是,母亲没来,婆婆却先走了。为婆婆办完后事,温纯群顾不上外出打工,又到江津夏坝照顾母亲。
丈夫已经好久没有活儿干了,坐吃山空可不是办法,女儿今年高考,马上要读大学了,正是用钱的时候。温纯群说:“我要赶紧把我母亲的胃病调理好,好早点出门打工。”(中工网记者 李国 中工网通讯员 杨翼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