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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义勇为救死扶伤的感觉,很不错”
“捐干细胞我不怕,就怕采访看镜头。”蒋永峰话不多,两天的采访中,这个怕镜头的男人提及最多的词就是“缘分”。“我觉得这件事真的是缘分在牵线。”他说,“我知道他是2007年生的小孩,让我来做采集的决心更大了。”在他眼中,如此年轻的生命,更应该去呵护、去延续。
蒋永峰140多斤,全身血液有4000到5000毫升。捐献过程中,外周血从右手的无菌管里流出,在体外循环两到三周,分离出干细胞,再从左手的无菌管流回体内。他不时把头歪向仪器,“很神奇,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吸星大法’,把我的干细胞吸出来,输给另一个人。”
躺在床上没什么事,也睡不着,蒋永峰和妻子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几句,报了一下平安。
当问到儿子这几天有没有和自己说什么时,蒋永峰瞪了瞪眼睛说:“没有。这个浑小子,也不想我,电话也不知道打一个。”
今年上六年级的儿子喜欢看玄幻小说,蒋永峰差不多,爱看武侠小说,金庸、古龙、温瑞安都喜欢。这次捐献让他觉得自己在行侠仗义。“希望小朋友能尽快手术,要勇敢,能够健康生活。”蒋永峰说,“这种见义勇为、救死扶伤的感觉,很不错的。”
采集完成后,拔下针管就下床,不用扶
蒋永峰是个阳光的上海型男,喜欢开刚硬的“猛车”,还买了一辆近3000块的山地车,每天骑车去上班。这些特质在他的外貌上也能体现:头发根根利落地立着,眉眼间线条分明。
“我喜欢运动,比如打羽毛球。”蒋永峰经常在朋友圈晒自己运动时的照片,还有泳装照,“现在身材不行啦,都有肚子了。”
来北京后,听说医院离五棵松体育馆不远,1月12日下午,蒋永峰专程和妻子去转了转。“我们去滑了滑冰,挺好玩的,不过放不开。”曹燕华说,“他怕摔着、磕着影响捐献。”
除了去吃一顿全聚德,一锅羊蝎子,在北京的这几天,蒋永峰和妻子没怎么往外跑。“怕空气不好,也怕感冒,毕竟捐献是正事。”
类似考虑还有很多,“他怕坐飞机耳鸣影响捐献,所以就坐高铁过来的。”上海市红十字会志愿服务部工作人员张懿说。
1月13日一早,蒋永峰去正式捐献的采集室看了看。有志愿者和他聊了聊采集的事项,他歪着头,听得挺仔细。“采集要三四个小时,到时候你可以聊天、玩手机、睡觉,都行的。”张懿说。
“睡觉不行吧,万一睡着了,手一松,针头掉下来就不好了。”蒋永峰想得挺多。
从10日开始,蒋永峰每天早上都要打一针动员剂,将造血干细胞动员到外周血,方便采集。“动员剂没有副作用,但有些人会有反应,会肌肉酸痛。”空军总医院血液科副主任技师朱培瑜说。
13日傍晚,为了第二天的采集效果,蒋永峰又补了一针动员剂,这次他的腰有些酸痛。当天傍晚,他在朋友圈发了一条状态:晚上又挨了一针,并配了一个哭脸。
14日,时针指向中午12时整,采集过程终于完成。蒋永峰拔下针管,腿一蹬下了床,不用搀扶,利索地穿好鞋,冲进洗手间。出来后,他舒了口气说:“终于敢喝水了,憋死我了。”
219毫升造血干细胞,下午4时交到英方工作人员手中。午夜,这袋生命的种子乘坐TK21次航班,飞向万里之遥的伦敦,再经由火车到达英国西部的一个城市。
那里,有一个小男孩在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