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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励/ 母亲给儿打气:你会挺过来的
10月7日,医院经过CT检查,发现焦俞有脑部肿瘤,两天后,病情得到了确诊,肿瘤位于中枢神经和脑垂体之间。透过病房外的窗户,看着日渐虚弱的儿子,老两口不禁潸然泪下,但短短的抽泣后,两人互相抹干眼泪,不让儿子发现端倪。王述成拉着儿子的手,一如往常地给儿子打气:“你的病没关系,我们用最好的治疗,一定努力治好病。”得到鼓励的儿子高兴地说:“爸妈,等我的病好了,就好好孝敬你们!”今年国庆,王述成专门邀请了远在巴中老家和上海的亲朋好友到成都,一家人吃了团圆饭。
可短暂的欢愉并没有带走老两口的悲痛,经过多次放疗后,肿瘤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由于无法确认是生殖细胞瘤还是胶质瘤,医院不敢贸然手术。儿子已不能进食,想吐却没了力气,他试图将手伸进嘴里抠,母亲焦兰珍死死把儿子的手压在床上,儿子痛苦地掐住焦兰珍的手。焦兰珍忍着泪水说:“不要哭,要坚强,你会挺过来的……”转院/ 儿子进入ICU 父母铁凳露宿守夜
10月25日,极度衰弱已经无法乘飞机的焦俞在父母和姐夫的护送下,乘坐火车直奔上海华山医院,30日,转入重症病房。就在王述成将儿子抱到病床上时,发现他已陷入昏迷,几分钟后醒了过来,后再次昏迷。
王述成和妻子被挡在了重症病房外,医生告诉他,每天探视时间只有15分钟,如果有紧急情况会立刻通知。为了看护儿子,老两口把病房外的铁凳当做床,垫个垫子,裹着一床被子,24小时守候在门口。夜深人静,走道空无一人,只听见老两口轻声念着“儿子,快好起来吧,姐姐妹妹们都一直在等着你……”一遍又一遍。
盼到了探视时间,王述成和妻子特意整理下衣服和凌乱的头发,“我们就不停地去喊他,希望能够唤醒他。”而儿子的眼珠微微一动,也成了两人最大的安慰,“我们知道他还清醒,他在听……”
新生/ 捐献器官 让6个人生命延续
11月2日上午11点半,儿子病情急转直下,医院决定进行抢救性手术。可就在术前准备时,焦俞的血压突然下降,随后心跳、呼吸都出现异常。下午2点半,焦俞已经脑死亡。
看着这第四张病危通知书,王述成和焦兰珍明白希望已经彻底破碎了。医生对守在门口的老两口说:“孩子已经非常危险,请你们做好思想准备。”沉默良久,王述成对医生说:“从成都到上海,所有的医生都尽力了,虽然不舍,但我们还是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孩子的生命看来就要走到尽头了。我们有两个请求,能不能帮我们实现?”
在得到医生的肯定后,王述成缓慢说道:“第一,我们憎恨这个夺去儿子生命的疾病,我们希望儿子死后做尸体解剖,搞清肿瘤的性质。第二,我们希望无偿捐献孩子所有能用的器官,让别的家庭不再承受我们一样的痛苦。”医生答应了两人的请求,并立即启动了器官捐献全套程序。
晚9点12分,焦俞的心脏停止了跳动。焦兰珍紧握着的儿子的手逐渐变冷,王述成伏在儿子的遗体前,哽咽地说,“儿子,别怪老爸残忍,替你做这个决定,相信你也有这样的心愿,爸妈替你完成……”
当晚,医院为焦俞摘除了一对眼角膜、肾脏,以及肝脏和肺。11月5日,医生告诉王述成,儿子的肝脏、肾脏、肺和角膜已经成功移植到了6个病人身上,“谢谢你们让这些病人和他们的家庭从此改变了命运!”医生伸出双臂抱住焦兰珍说。
据了解,焦俞是华山医院2013年底启动器官捐献工作以来的第13位捐献者,也是捐献脏器最多、成功捐献肺脏的第一位捐献者。(记者李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