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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基于这样的初衷,在很多趟进疆的列车上,旅客还能免费享受到量血压、赠送晕车药等“额外服务”。有些旅客还曾收到过书籍和结实的球鞋。
在天水周边沿线老百姓的心目中,这趟经过“家门口”的列车,将贫瘠的家乡和模糊的新疆联系在了一起, 从此新疆不再遥远。
随着这趟列车进疆的,还有地道的甘肃美食。当年靠力气吃饭的打工者,在新疆站稳脚跟之后,也把家乡的呱呱、面皮、杂烩、散饭等天水特色风味小店开到了新疆,摇身一变成了小老板,从此定居在新疆,买房、结婚、生子,进而落户新疆,成了新疆人。
这一天,恰逢天水开春以来的第一场降水。不少没带任何雨具的旅客被淋在了雨中。每年春运过后,陇海线上繁忙的天水车站又迎来了一年一度进疆的旅客发送高峰。
晚上10点整,一节节绿皮车箱里,坐满了和李金梅一样怀揣着致富梦想的人们。
李金梅的外甥张维明,今年24岁,这个来自关子镇石川村的小伙子打扮时尚,格子衬衫,黑色西装,脖子上带着明晃晃的银项链。
今年是张维明第三次进疆务工。和他一起的,还有妈妈甄彦桃、舅妈李金梅、以及连续在南疆摘了12年棉花的三姨严国存。
喜欢开车的张维明这次进疆的“使命”很明确,攒够买一辆汽车的钱,当一名司机,朴实的小伙子觉得自己不能一辈子给人打工。而甄彦桃想通过这次新疆之行,攒够小儿子娶媳妇的彩礼钱……
列车上的1156名乘客,从出发的这一刻起,似乎都在咀嚼自己的梦想。
北京时间22点30分,只买到站票的李金梅终于在卧铺车厢找到一个座位。她迫不及待打开手机,里边是段小视频,播放着女儿跳舞的乖巧模样。才走出家门,这位母亲已经无法遏制自己对女儿的思念。
在此后长达大半年的时间里,还不知道这段视频要被这位母亲反复看多少次。在新疆的时候,每次和孩子通话,电话那端两个娃都要执拗地问上一句:“妈妈,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家?”
李金梅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好给两个娃许诺回家时的礼物,女儿的裙子,当然还有儿子的玩具。
凌晨4点,列车抵达兰州,记者走下3669次列车。邻近的车厢里,大多数旅客并没有熟睡。一对进疆的小情侣依偎在一起,带着婴孩的母亲抚摸着孩子的脊背,有人窃窃私语,分享着新疆天山南北的见闻……
25个小时之后,这趟列车将走完2240公里的征程,抵达乌鲁木齐,迎接他们的将是崭新的生活。(张鹏 王豪 刘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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