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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定存500元,养老不再靠国家”的观点还在传播,由此引发的争论则愈演愈烈。中国人保研究员崔鹏接受采访时表示:“虽然并未针对这个数据进行核实,但单凭这个算法就有问题。相比之下,社保依然是最优选择。”事实上,这则明显带有宣泄成分的观点对与错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确有越来越多的人在选择中断缴纳社保。官方数据显示,今年累计中断缴社保的人有3800万,占城镇职工参保的一成还多。(11月28日《华夏时报》)
如果说“存钱养老”更多只是情绪表达,那么,“3800万”的数字则是冰冷坚硬的现实。从报道中可知,中断缴纳社保主要有三类人群:一是下岗失业人员,大都属于被动中断;二是小微企业员工,企业为降低成本不给员工缴纳社保;三是流动性比较大的务工人员。从个人角度而言,收入相对偏少的他们,且不说中断、弃缴社保,根据各地政策就连买房买车都将受到很大影响,更为严重的还是,在走向衰老后,他们不得不面对更为艰难的养老困境。从社会角度观之,正如报道所称,中断社保、弃缴社保人数的增加,最终影响的无疑还是整个社保体系;个人账户的持续“空账”造成的支付缺口,在累计效应下最终会影响多少人,孰难预料。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对城镇职工而言,如果当下缴纳社保并没有完成对未来养老的乐观预期,那么,中断和弃缴无疑会成为很多人用脚投票给出的选择。按照中央财经大学社保系主任褚福灵的测算,2011年我国企业养老金替代率仅为42.9%,低于国际警戒线。作为对比,1995年至2002年中国事业单位和机关单位的养老金替代率居高不下,总体维持在92%~107%水平(见11月1日人民网)。所以还是那个简单的道理:如果持续的投入,换来的是并不笃定也并不明朗的未来回报,谁还愿意做这样的“生意”呢?
而社保不是“生意”,其应该也必须成为像阳光、空气一样存在的公共必需品。因此,为解决眼前问题,想方设法让社保资金保值增值,是为必须。比如,《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简称《决定》)提到了要“划转部分国有资本充实社会保障基金。完善国有资本经营预算制度,提高国有资本收益上缴公共财政比例,二○二○年提到百分之三十,更多用于保障和改善民生”。现实情况是,如何确保专款专用,以尽可能弥补缺口、减少风险,不容忽视。同时,具体到社保基金的管理,正如相关专家所说,如何实现投资管理的专业化和市场化、提高基金管理效率,逐步提升投资管理透明度、形成有效的外部监督等,也不能一拖再拖。
以长远眼光看,正如报道最后所称,类似的解决途径依然是治标不治本,消除中断、弃缴社保的“怪现状”,仍需靠即将成行的养老改革方案。《决定》在陈述“建立更加公平可持续的社会保障制度”时称:要“坚持社会统筹和个人账户相结合的基本养老保险制度,完善个人账户制度,健全多缴多得激励机制,确保参保人权益,实现基础养老金全国统筹,坚持精算平衡原则”。具体到现实中,具体到不得不考虑到“投入”“回报”的民众那里,如果持续多年的缴纳社保投入,能够让人稳定预期,能在走向衰老后换取合理回报,“能保本、有赚头”,相信没有人再去轻易中断、弃缴。而如此既稳定民众个人养老预期,又解决了“空账”压力的良性循环,在即将成行的养老改革方案如何具体呈现,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