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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中国社科院发布《中西部工业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处境与对策》一书,其中一项“中西部农民向城镇转移意愿分布”调查显示,“很想”向城镇转移的农民工占11.83%,“比较想”的占21.73%,“一般”的占17.45%,“不太想”的占24.82%,“完全不想”的占24.13%,约一半农民工不想进城,另外66.1%的农民工认为到了一定年龄就想回乡。(4月26日《中国青年报》)
对正在着力推进城镇化的中国而言,农民工不愿意进城,的确是个大问题。毕竟,农民工是城镇化的主要对象。然而,全年百分之八九十的时间都工作生活在城市的农民工为什么不愿意进城,成为真正的“城里人”呢?
有人说,是因为房价太高。乍一听,有理。仔细推敲,就会发现不尽然。不想进城和不能进城是两回事。前者是指农民工没有进城的主观动机,和客观条件无关。后者却是因为客观阻力的存在而进不了城。房价太高让农民工买不起房,只能证明农民工不能进城,而无法证明农民工不愿进城。现在一些农民工在一二线城市打工,一年的收入可以承受家乡小城镇的房价。可是很多人即使回家买房置业了,还是愿意把户口留在农村老家,不愿意成为完完整整的“城里人”。显然,房价高无法对农民工进城意愿不强给出完全的解释。
农民工不愿意进城,最主要是源于两个原因。一是对自己职业未来的暗淡预期,二是由于对城市文化的认同感不强。
农民工在城市大多从事的是体力劳动。年龄和身体是获得工作和获取收入的最基本条件。他们清楚地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和体力的衰退,他们的就业机会越来越少,他们工作收入也将递减。而城市生活的各项支出却日渐增长。收入和支出的反向运动,让他们对未来生活没有乐观预期。而退回农村,他有自己土地、宅基地和房子,生活成本减少不少,自然轻松得多。
农耕文化和城市文化是有很大不同的。长期受农耕文化熏陶的农民工,走进城市后,发现城市人的思维方式、行为方式和生活方式和其有很大差异。这种城乡文化差异,让他们困惑、拘束和痛苦。他们很难适应。他们可以在城市工作赚钱,但是他们真正的生活却在农村。一年一度的回家小聚才是他们最放松的时候。他们可以为城市人服务,但是他们可能并不认可城市人的生活。农村的乡风乡俗才是他们所习惯的。文化认同感不强,让农民工在潜意识中就排斥城市生活。
推进城镇化首先要增强农民工的进城意愿。而增强农民工进城意愿绝非降房价那么简单。如何让农民工有好的职业预期,如何帮助农民工适应城市生活,才是当前急需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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