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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耶伦接手美联储以来,美联储的量化宽松退出加速推进,世界经济进入“后量宽时代”。高风险、不确定、再调整,成为这一时期国际经济金融的主要趋势。全球面临刺激政策退出、结构调整加速、发展回归常态的艰难阵痛期。其间,尾部风险难免,经贸环境复杂,发展加剧分化,具“后危机”典型特征。
从时间上看,美联储量化宽松退出或许只需一年半载,但其复杂性是国际金融史上罕见的货币逆向操作,尤其是量化宽松货币政策的全面退出,即由超低利率回归常态利率,应是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事实上,过去5年美联储共实施了三轮量化宽松,规模之大、时间之长前所未有,美联储资产负债表由危机前不足l万亿美元增至2013年底的4万亿美元。从长远看,美联储有序退出量化宽松有利于美国经济健康发展,也有益于世界经济回归常态发展。但从操作上看,无论以何种方式退出,都将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经济金融混乱和不确定性。其间,难免引发尾部风险,全球市场波动,触动经济结构、金融格局、地缘经济和各国货币的大调整,势将影响国际经济关系,乃至地缘经济和地缘政治变迁,国际金融经济格局将经历新一轮洗牌。
事实上,世界经济金融面临的最大风险,是美联储量化宽松货币政策退出极具“过河拆桥”和损人利己之图,甚至暗藏转嫁危机之谋。危机中,各国对美联储量化宽松政策持包容态度,且被迫接受由此引发的流动性泛滥,大量热钱流入新兴市场国家,致使这些国家经济过热,资产泡沫膨胀。危机后,美联储依据自身经济发展需要着手退出量化宽松,国际机构则希望美国适当考虑国际影响,尤其顾及新兴市场国家将因此遭遇的冲击。然而,美联储新任主席耶伦直言不讳:“目前新兴市场国家出现的动荡并没有给美国经济前景带来实质性风险,美联储目前不断缩减量化宽松,节奏是按照美国经济复苏的程度进行的,新兴市场国家的反应不在美联储政策框架中。”这是何等露骨的霸权意识和强权行径,损人利己到了极限。印度央行行长拉詹批评称,美国和其他发达国家在政策上的自私自利部分导致了新兴市场国家的动荡,但这些从新兴市场国家流出的具有“破坏性”的资金,最终将会伤害到西方国家。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拉加德不得不承认,“美联储退出量化宽松是一个潜在问题,是新的风险,尤其对新兴市场国家”。令人忧心的是,金融危机后,世界经济关联度有增无减,各国经济相互影响,美联储量化宽松货币政策的退出势必“牵一发而动全身”,而新兴市场国家首当其冲。尤其是在高度不确定的后危机时期,各国经济都面临艰难转型,世界经贸环境高度复杂,力量格局加剧变迁,美欧日等急于摆脱危机,纷纷“各扫门前雪”,甚至产生“你比我糟,即是我好”的扭曲心态。这从危机前期美国对欧洲债务危机持隔岸观火态度中可见一斑。现在,美联储量化宽松退出刚刚开始就导致新兴市场国家经济金融一片狼藉,“祸水东引”之意昭然若揭。这也能从近期美国等西方舆论对部分新兴市场国家金融乱象表现出按捺不住的幸灾乐祸中看出。
毫无疑问,“后量宽时代”经贸博弈日趋白热化。一方面,西方舆论极力唱衰新兴市场国家,以“攻心战”重赢危机中的失意;另一方面,为夺回全球竞争优势,西方政要与舆论联手,唱空与做空并举,将一些新兴市场国家逼至危机边缘。危机尾部风险若隐若现,新兴市场国家“被危机化”风险增大,需要高度警惕,抱团取暖,加快国内改革,抵御外部风险。